"我謝謝你別總拿我當菜了!你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吧。不聊了,今天帶團走,下周回來找你。"
收了線,上車清點人數。突然,我的眼前一黑--六排,靠過道位置坐著的,那不是寶7男?!
目光交匯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很疑惑,像是拼命回憶什么。我做賊心虛地把臉埋進名單里,感覺心肝脾肺就像一坨缺水的面條,糾纏在一起,給點水,糾纏得更緊……
"時間到了,走不走?"司機問。
我把神經強行掰開,若無其事地抬起頭來繼續(xù)數人--自古貴人多忘事,那天丫都沒正眼瞧過我,我又沒穿和撞車那天一樣的衣服,誰會記那么清???然后淡定、淡定,點名,跟司機師傅說:"齊了,出發(fā)吧!"
落座前,我佯裝漫不經心地瞄了他一下--沒想到他卻一直盯著我看,捉到我盜竊的眼神后露出不易覺察的微笑,把臉扭向窗外。
雖然只是一個輕微的表情,但我卻強烈感覺又被羞辱了。
到達吉隆坡已經是晚上十點鐘,我們要在這里逗留一夜,明早轉機去Labuan。
地接是個土生土長的馬來西亞人,叫Eric,個子不高,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溫柔,幽默,小帥,愛笑,一笑會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我發(fā)現自己很迷戀男人整齊的牙齒,以前跟劉燁交流的時候,他說我這叫"戀牙癖",進而分析我一定鐘情馬類--因為馬牙又大又整齊。
Eric會講好幾種中文,普通話、粵語、閩南話、潮汕話,還能用方言開玩笑。他說馬來西亞語很長很難講,所以大家飆臟話的時候,罵到一半都轉成英文或其他語種。還說我們來的前兩天有幢酒店失火,在濃煙中,消防員喊樓上住客數到五就往下跳,結果有一個日本人摔殘了,因為他數到五的時候人家才數到三……雖然下機的時候有些疲憊,團友們還是被他搞得極歡快。
這抵消了我與寶7男重逢的不自在。
二十分鐘車程來到金馬皇宮,辦理完入住,我們帶團友在一樓的"Carouse咖啡廳"吃宵夜,四個人想去市區(qū)看雙子塔,我告訴他們明早五點Morning Call,讓他們自己控制好時間。
差不多十二點,沒去市區(qū)的團友就都回房休息了,我沒有困意,就在酒店的花園里散步。走到一個人工湖邊,看見寶7男正幫他帶來的條女拍照,條女見我經過,嗲嗲地搖搖手說:"姐姐,幫我和哥哥拍張照吧!"
我心想嗲什么嗲啊我又不是拉拉,還哥哥--跟哥哥出來蜜月也不怕生出ET來!但表面還是保持職業(yè)的微笑,接過相機,對焦--條女像每一個腦殘孩子一樣把好好的頭發(fā)染成黃毛,畫大濃妝穿小可愛,裙子短得僅能兜住PP,一照相就本能地睜大眼睛嘟起嘴巴還把手指放在眼角擺個二;寶7男這次是紀梵希的立領白襯和D&G仔褲,還有卡地亞腕 表--要是真的就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