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別這么說。你很正常。你這么說不是在挖苦我嗎？像我這樣的，啊，是不缺，三天兩頭就能逮上一個。你看，就我這頻率，我還時常騷動呢。你這都憋了多久了？三年了，多恐怖！要擱我身上，我他媽的還不定做出什么事來呢！”

“從前我都忍住了，就昨天晚上沒忍住，覺得特別委屈。我現(xiàn)在才35歲，將來至少還有十幾年吧？我就要守十幾年的活寡?！?/p>

“唉呀，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你這不是自虐嗎？你不舍得離婚，也不愿意背叛莫老師出去找男人，那簡單啊，那成人用品店里什么東西沒有？我去給你買，這總行了吧？反正我又不怕丟人。哎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再找你自己麻煩。清朝時期就有過一條法律，如果男子的陰莖不超過，唉，具體多少厘米我忘了，總之，假如你作為一個男人達(dá)不到這個標(biāo)準(zhǔn)，那不好意思，我是你老婆，我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跟你散伙。這有法律支持啊！什么‘存天理、滅人欲’，那都是狗屁。你餓了不吃飯能行嗎？這事兒也一樣。我們?nèi)魏稳?，都有?quán)利享受性快感，天賦人權(quán)，就包括這個?！?/p>

“阿秀，你說我怎么這么命苦。大學(xué)沒畢業(yè)，爹媽全死了；咬著牙拼了命把弟弟養(yǎng)大，結(jié)果人家一結(jié)婚就倒戈了；談個戀愛吧，還整那么大動靜，直到現(xiàn)在都有后遺癥。全天下的倒霉事，好像都讓我給遇上了?！?/p>

“行了……卓老大，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真有祥林嫂的苗頭了，這很不健康。你不為別的，也得為我干兒子想想。你打算讓他以后面對一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媽？這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你他娘的自己就是孤兒，知道這滋味吧？你聽我的。我呢，可以給你時間讓你去做準(zhǔn)備，這沒問題，是吧？你總得自己心理上過關(guān)了，我們才能進(jìn)行下一步。但是呢，在此之前，也就是從現(xiàn)在開始，你，找點其他的事做，豐富一下你的生活，多整點有意思的事。你這些年，像只狗一樣為你家卓越、莫老師、我干兒子嘔心瀝血。我告訴你，注意力太集中了會壞事，不利于你心理的良性發(fā)展?！?/p>

卓然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抬起頭來，臉上帶了一絲笑意：“鐘神秀，我發(fā)現(xiàn)你討論這種涉及你愛好的事兒就格外有才，連天賦人權(quán)都出來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p>

“哼，我要是怕人笑話，還能活到今天？誰愛笑誰笑，我自己過舒坦了就行?！?/p>

可是，世上能有幾個“鐘神秀”呢？大部分的人都不能隨心所欲地活著。

因為姐姐狀態(tài)不好，卓越暫時也沒有了討好岳父母的雅興。他打電話問過姐夫，可姐夫只是含糊地說：“她最近太累了，沒緩過勁來。”是嗎？卓越不相信這個說法，忍不住刨根問底。最后，莫慎行這么說道：“你姐姐這輩子，把精力都放在我們身上了。所以，我們不能有丁點兒的對不起她。”

這句話讓卓越更困惑。聽起來，是句好話?？梢蛔聊ィ瓜袷窃谠V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卓越又去向鐘神秀打聽。鐘神秀的回答很有風(fēng)采：“事實上，你姐姐最近在考慮出家的問題。但是，沒選好落腳地，因此很糾結(jié)。不過你放心，這個問題很快就會解決的?！?/p>

“出家？”卓越嚇了一跳。他覺得這不可能，但又被鐘神秀罕有的嚴(yán)肅語氣震住了，心里一慌，就喪失判斷力了。

放下電話，卓越便趕到了卓然的畫廊，鐘神秀也在。一看到他心急火燎的樣子，當(dāng)場就很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卓小寶，你多大了？這樣的屁話你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