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連續(xù)射擊(2)

大明帝國戰(zhàn)爭史 作者:李湖光


朱元璋首次使用火器作戰(zhàn)是在與張士誠爭霸的時候,當時朱元璋已經(jīng)攻下集慶(馬上改名為“應天”),接下來便與盤踞在浙西的一代梟雄張士誠發(fā)生了摩擦。尋根究底,張士誠也是元末起義的群雄之一,他出身鹽販子,乘局勢動蕩之機,崛起于江北淮東,不久渡江南下,占領了以平江(今江蘇蘇州)為中心的浙西一帶地區(qū),與隨后南下的朱元璋的根據(jù)地毗鄰而居。一山難容二虎,兩人由摩擦發(fā)展成大規(guī)模的武裝沖突,拼了個你死我活。

1359年(至正十九年)2月,朱元璋的驍將胡大海向紹興發(fā)動進攻。

防守紹興的是張士誠的手下呂珍,他率領守軍冒著槍林彈雨、以火筒(即火銃)、火箭、炮石從城上往下射擊。接著,他又出奇兵沖出城反擊,下令手下將士以數(shù)十條火筒對著目標同時開火。很明顯,這樣的齊射是一次性的,射完之后便難以為繼了,那時還沒有辦法保持連續(xù)射擊,做到用優(yōu)勢的火力長時間地壓制對手。不過,火器在這次戰(zhàn)斗中還是有成果的,胡大海的部將蔡元帥就在攻城時被守軍用火筒擊中而倒地不起。

不久,胡大海也以牙還牙,使用了火筒、鐵彈丸、石炮等火器,在弓箭等冷兵器的配合之下進攻。最惹人注目的是,在這次攻城中首次使用了金屬彈丸——鐵彈丸,這是具有劃時代的歷史意義的。

胡大海屢攻不下紹興,在反復較量的過程中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代價,只好撤走。在此戰(zhàn)中,雙方都不約而同在戰(zhàn)爭中動用了火器。但是火器還沒有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參戰(zhàn)將士也不懂連續(xù)射擊的戰(zhàn)術。

朱元璋的軍隊用火器攻城,也必定會用火器守城,這叫“風水輪流轉”。1362年(至正二十二年)3月,張士誠令其弟張士信、呂珍率軍萬余反擊朱元璋,包圍了諸暨,守將謝再興抵抗了29天之后,援軍胡德濟終于趕到了,并參與守城。當時到處傳聞朱元璋又派出了新的援軍,正在日夜兼程趕來。張士信、呂珍所部害怕遭到守軍與援軍的內外夾擊,從而軍心不穩(wěn)。胡德濟、謝再興兩人決定乘隙出擊,他們事先讓將士們飽食一頓,等到夜深人靜之時,再令將士們一齊出城高聲吶喊,一邊敲鑼打鼓,一邊射擊銃炮,裝作又有大批援軍已經(jīng)來到的樣子。張士信、呂珍果然大驚失色,爭路而逃,部屬自相蹂躪,慘敗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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