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傷員拖到一邊,撤回到人行道之后,中校下令我們班和陸戰(zhàn)排掩護其他人退卻,取尸體時還要另派一個排來。我們退回來,我用對講機與拉辛的小組聯(lián)系,他那里一切都好。海軍陸戰(zhàn)隊歸來后向第276團團長報告了情況,他們不知道戰(zhàn)斗隊員有多少,總之很多,發(fā)現(xiàn)兩個步戰(zhàn)車和坦克陣地,沒有炮兵支援想拿下大樓?門兒都沒有。團長答應動用炮兵。我走到樓角去指揮炮火,我們手頭的格羅茲尼市區(qū)平面圖有幾個版本,所以校正炮火并不容易,其實這也就夠了,第一發(fā)炮彈落向松扎河方向,第二發(fā)就在我們所在的樓房附近爆炸,其余都命中目標。
15日,天將亮時,下起了雪。我們站在陽臺上觀察對面高高的大樓,夜間的一通炮火之后,這樓明顯變矮了。這時,我們的坦克、裝甲車輛和火炮開過來了,輪番對大樓進行射擊,我們的任務成了從旁警戒,防止裝甲車輛受到戰(zhàn)斗隊員的攻擊。這一階段,進入格羅茲尼的各股部隊差不多都使用了重裝備。
17日。我們休整了一天一夜。在此期間,特種旅主管作戰(zhàn)訓練的副旅長哈連科中校來到格羅茲尼,由他率領我們班和“別爾德”偵察班配合摩步師沿松扎河方向進攻。
摩步師的師部設在某學校的一座大樓里,名義是摩步師,實際上只有一個團的兵力,投入車臣作戰(zhàn)的俄軍基本上沒有齊裝滿員的部隊,即使這樣,一個部隊里還往往有不少從其他部隊抽調或配屬過來的人員或裝備。副旅長的到來很起作用——偵察班再也不用為強攻部隊打頭陣了,我們的任務就是對師進攻的路線進行偵察。我們和“別爾德”偵察班對師進攻的主要路線進行了劃分,各負責一個方向。
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幾道街區(qū),在到達街角一棟磚石結構的大樓前,時刻準備遭遇敵人。終于來到了這棟樓所在的院子,一進院門,不由得大吃一驚:院子里倒著6名俄軍戰(zhàn)士的尸體,全都是被擊中后腦勺死去的,腦漿迸裂,慘不忍睹,武器和隨身攜帶的證件都被搜去。
這些戰(zhàn)士很可能是在新年之夜被俘的,我們把這一發(fā)現(xiàn)報告師指揮部,然后繼續(xù)前進。
又向前走了約一個半街區(qū),遠遠能看到一片五層樓房,有人從其中的一棟用機槍向我們掃射,子彈明顯打偏了。但我們還是決定回師部復命,不能等著對方調好標尺再把我們當靶子。
夜晚,我們班和“別爾德”班受命打一場伏擊戰(zhàn)。摩步兵在指定地點建立起警衛(wèi)不嚴密的封鎖哨,我們則埋伏在偷襲必經的路段,等著對方上鉤,為此我們要在天將黑未黑之前盡早占領陣地,稍晚一點就可能是白拿誘餌喂魚了。
我們隱蔽地接近陣地,一邊前進,一邊通過夜視儀仔細觀察地形。趕到設伏地點,在把角的一棟房子里占領陣地。“別爾德”班應該埋伏在鄰近的另一條街上,他們出動稍晚,當我們已經占領陣地,才在電臺里聽到他們動身的消息,就晚了這一點兒,原計劃的一場伏擊戰(zhàn)變成了遭遇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