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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

反思中國:我們做錯了什么 作者:(美)克里斯托夫·金


 

朋友還告訴我,中國很多學者的著作其實是博文和論文的集成和堆砌。槍手作為廉價勞動力,被稀少露面的學者付一點錢打發(fā)了事,其辛苦耕耘的作品僅冠以學者個人的大名,這就是中國一些學者的水平?

果真如此?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賀國強曾在《求是》雜志撰文指出:“一些領導干部常常陷于日常事務,忙于各種應酬,很少抽出時間學習。有的同志作報告、寫文章,自己不動腦筋,而是一味靠別人、靠秘書班子代勞,空話、套話連篇,毫無針對性?!?/p>

事實上,時下槍手泛濫成災,從古時的官宦請人代寫公文這一歷史傳承就開始了,孕育并逐漸繁殖“替人代寫”這一新的“教育產(chǎn)業(yè)”。

今天,各式各樣變相的培訓網(wǎng)、代寫網(wǎng)、文秘網(wǎng)等學習網(wǎng)站鋪天蓋地。有些網(wǎng)站的首頁詞公開聲稱“當您沒有時間、精力、經(jīng)驗、心情寫您所需的文書時,請聯(lián)系我們,我們將以最好的寫手、最快的速度幫助您代寫各種文書、論文,為您解除寫作煩惱,實現(xiàn)心中愿望”。同時,為了保證高質高量,便稱其工作人員多為資深實力撰稿人和各專業(yè)的精英人才,具有成功的寫作經(jīng)驗,深諳各類文章的寫作技巧,不僅提供工作總結、個人總結、述職報告、職稱論文、調研報告、政府報告、心得體會等幾十余種文書、論文的寫作服務,就連私人事跡材料的服務也提供,面面俱到,有求必應。當然,價格也水漲船高。

坊間流傳,大名鼎鼎的郎咸平教授基本上依靠槍手或一支一百多人的寫作班子提供素材和內容,然后進行整體潤色和最終修改,最后署上自己的大名和照片。如果不這樣,郎教授不可能在萬忙之中以月或雙月的速度出書。令人側目的是,2009年1月,郎教授竟出了兩本書,即《郎咸平說:新帝國主義在中國》和《產(chǎn)業(yè)鏈陰謀III》。

不知道這些流傳是否屬真,不過找人代寫,欺蒙讀者的做法始終是應該被譴責的。我不挑戰(zhàn)書的質量問題,因為那是郎教授與寫作班子集體創(chuàng)作和勞動的結晶,價值當然不菲,但我強烈質疑槍手、寫作班子、出書速度、以及倚仗槍手的結果對中國學界產(chǎn)生的負面影響和激烈沖擊。不解的是,為什么不冠以寫作班子里的其他作者和參與者的名字,哪怕是并列或附在之后也好。如果這樣,質疑的聲音就會低得多,風險也小得多。

郎教授應該知道這一學術操守的重要性,這不是襟懷坦白為人師表的楷模。如果屬實,我真誠地期待他不應該只反國企央企的假公濟私、貪贓玩法,更要反學界的拜金主義、變相腐敗。要知道,在美國、日本以及西方嚴謹?shù)膶W術界,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道德操守問題,將被作為學術腐敗行為論處。即使是蘭德公司這樣的頂級智庫,集體的研究成果也不允許個人署名,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付錢買斷也不行,因為它涉及學術尊嚴、知識產(chǎn)權、智庫名聲、潛在的法律糾紛等問題。比如說有一天有人揭密,指控郎教授所有專著都是他人所筆,本人只是列列大綱把把方向,那時候,再如日中天也沒用,顏面全失只是時間問題。

寫小說和散文詩歌的人,就很難發(fā)生這樣不規(guī)范的雇用槍手代勞的情形。原因是文學獨特的風格和內涵不大可能由他人操筆,只有財經(jīng)和時政另當別論,可以輕輕松松、一勞永逸地委托槍手和寫作班子代勞。

學界的槍手現(xiàn)在就如同音像界的盜版一樣,有人叫好,有人愁。不遏制,學術知識和音像產(chǎn)業(yè)遲早要被槍手和盜版搞得面目全非。試想一下,缺乏內在學識的人不就是一具活著的尸體嗎?沒有學術創(chuàng)新,知識開拓,中國的崛起哪來優(yōu)秀高端的人才?槍手雖小,卻大有螻蟻潰堤的巨大潛力,能輕視嗎?能無視嗎?不能!

對待學術知識,除了嚴謹,還要自約。清華大學的李稻葵教授以學者的嚴謹和干凈自約自己。除了經(jīng)濟學業(yè)內人士, 迄今為止知道李稻葵教授的人并不多。他認為:“一個經(jīng)濟學者在公眾空間,要以一種理性的形象出現(xiàn),要用理性的話語討論問題,這是一個嚴肅經(jīng)濟學者的風范?!?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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