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蘿莉絲說：“拉斯維加斯。就因為這樣，寄信地點根本沒有意義。就美國國內(nèi)的流動人口來說，拉斯維加斯擁有最多暫居人口?！?

“你確定是美國人寄的嗎？”

“只是就比例來推斷而已，以前從來沒有外國人寄恐嚇信?！?

“也排除了賭城的當(dāng)?shù)厝?？?

“可能性很低。我們覺得他是從別的地方跑去那里寄的。”

法蘭西絲問：“原因呢？”

芙蘿莉絲說：“是根據(jù)鑒證學(xué)進行的推斷。這幾個字很特別，顯示寄信者是個謹慎而小心的家伙。”

“鑒證結(jié)果呢？”法蘭西絲問。

“你以前當(dāng)憲兵是這方面的專家嗎？”

李奇說：“她是扭斷別人脖子的專家，但我猜她因為很聰明，所以對其他東西也很有興趣?！?

法蘭西絲說：“別理他。我曾在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實驗室里受過半年訓(xùn)練?！?

芙蘿莉絲點點頭說：“我們把信送去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他們的鑒證設(shè)備比較好。”

此時傳來敲門的聲音，李奇站起身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結(jié)果是客房服務(wù)人員帶著咖啡來了。李奇打開門，從他手上接過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大壺咖啡，三個碟子上各有一個倒扣的杯子，沒有牛奶與砂糖，也沒湯匙，只有一枝插在細長瓷瓶里的粉玫瑰。他拿著托盤走回餐桌，芙蘿莉絲幫忙把照片移開，法蘭西絲則開始把杯子放正、倒上咖啡。

她問說：“調(diào)查局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芙蘿莉絲說：“信封完全查不出什么。標(biāo)準(zhǔn)的棕色信封，封口處有黏膠，還有鐵制的蝴蝶形扣環(huán)。地址是印在自黏標(biāo)簽上的，跟信件用的應(yīng)該是同一臺電腦。那封信是直接被放進去的，沒有折過，沾濕封口黏膠的是自來水，所以沒有留下唾液與DNA，扣環(huán)上也沒有留下指紋。信封上面有五枚指紋，其中三個是郵局員工留下的，因為政府員工在工作前就被要求建檔列管，一查就知道是誰。第四個是參議院收發(fā)人員拿信時留下的，我們的探員在開信時則留下了第五枚指紋?！?

法蘭西絲點點頭說：“那就別管信封了，但是信封上的自來水讓我們知道他很細心，而且這家伙似乎對我們非常了解，節(jié)奏也掌握得很好。”

李奇問：“那封信呢？”

芙蘿莉絲把照片拿到房里光線最充足的角度。

她說：“有件事很奇怪，調(diào)查局實驗室說紙張是喬治亞-太平洋公司所生產(chǎn)的二十四磅高亮度紙，紙面很光滑，這種無酸性紙是激光打印機專用的，標(biāo)準(zhǔn)的八點五乘以十一英寸信紙。喬治亞-太平洋公司在辦公室文具市場的市占率是第三名，每周都賣出數(shù)以百噸計的紙張，所以根本無法從中追查一張紙。但是跟基本款的用紙相比，這種紙每令大概貴一兩塊錢，所以這點可能代表著什么，但是也可能沒有意義?！?

“那上面印的字呢？”

“是惠普打印機印的，他們從碳粉的化學(xué)分析中得知的，不過看不出是哪一種機型，因為他們的黑白激光打印機都用同一種基本款墨粉。他用的是時報新羅馬字型十四號粗體字，使用軟件是適用Windows 95的e生活管家四點五版本（Microsoft Works 4。5）?！?

“他們可以過濾出是哪一種電腦軟件嗎？”

芙蘿莉絲點點頭說：“他們有個這方面的專家。同一種字型透過不同的文字處理軟件呈現(xiàn)后，會出現(xiàn)非常細微的差異--盡管字距沒有差異，但字母間距卻各不相同。只要看的時間夠久，誰都能察覺到這種差異，而間距長短也就成了判斷軟件類別的根據(jù)。但這點對我們幫助不大，因為附贈這種軟件的個人電腦可能有幾百萬臺?！?

法蘭西絲說：“我猜應(yīng)該沒有留下指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