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他們沒有把紙夾帶進去，他們從沒見過那張紙，在里面時也沒看到?！?

“但你不相信他們?！?

史拓桑有好一陣子沒講話。他把襯衫袖口翻來翻去，然后又把手平放在桌上。

他說：“他們是受到信任的員工，成為嫌犯讓他們很擔憂、很懊惱，甚至很害怕。但他們也很平靜--好像我們沒辦法證明些什么似的，因為他們什么都沒做。他們有點困惑，而且三人全都通過了測謊?！?

“那么你真的相信他們了？”

史拓桑搖搖頭回答：“我沒辦法相信。怎么可能？你也看過錄像了，除了他們還有誰能把信拿進去？難道見鬼了嗎？”

“那你的意見是什么？”

“我猜是他們在這棟大樓認識的某人要他們做這件事，那個人騙他們這是個例行檢驗程序，就像軍事演練或秘密任務之類的，不會有問題，并且跟他們說因為監(jiān)視器的關(guān)系，后續(xù)會有什么狀況，還教他們?nèi)绾翁岢龉┰~，如何通過測謊，我想這樣應該能讓他們保持鎮(zhèn)定，通過測謊。如果他們覺得自己沒做錯事，甚至相信自己對局里有貢獻，自然就不會出現(xiàn)對他們不利的測謊結(jié)果。”

“你有繼續(xù)追問他們這點嗎？”

史拓桑搖搖頭說：“那是你接下來要做的，盤問不是我的強項?！?

他來得很突然，也走得出其不意。史拓桑直接站起來走出房間，門在他身后甩上，留下李奇、法蘭西絲與芙蘿莉絲一起坐在開著燈的房里。

芙蘿莉絲說：“大伙兒都會討厭你們。哪個做內(nèi)部調(diào)查的人會受歡迎？”

李奇說：“我不需要他們喜歡我?！?

法蘭西絲說：“那我的工作怎么辦？”

李奇說：“就當放假吧！留下來，陪我一起被人討厭。”

“有薪水嗎？”

芙蘿莉絲說：“肯定有，我們會給你們一筆錢?！?

法蘭西絲聳聳肩說：“好吧！我猜我的同事會因此更崇拜我了。我想你也知道，誰不羨慕吃公家飯？我可以回飯店打幾通電話，問他們可不可以自己撐一陣子。”

芙蘿莉絲問說：“你要不要先吃晚餐？”

法蘭西絲說：“我在房里吃就好，你們倆去吃吧！”

他們在走廊間繞來繞去，回到芙蘿莉絲的辦公室。她打電話安排司機載法蘭西絲，然后陪她走到停車場，再回辦公室找李奇，他正安靜地坐在她桌前。

她問：“你們倆是男女朋友嗎？”

“誰？”

“你跟法蘭西絲啊！”

“這是什么問題？”

“關(guān)于吃晚餐這件事，她表現(xiàn)得很奇怪。”

他搖搖頭說：“沒有，我們現(xiàn)在不是男女朋友。”

“那曾經(jīng)是嗎？你們看起來很親近?！?

“是嗎？”

“她顯然喜歡你，你顯然也喜歡她，而且她長得又可愛。”

他點點頭說：“我確實喜歡她，她也很可愛，但我們從來沒在一起過?！?

“為什么？”

“為什么？我只能說我們確實沒交往過，但我也說不出理由。你能了解嗎？”

“我想也是?！?

“可是這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我哥的前女友，又不是我的，我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她說：“我的名字是M。 E。?！?

他說：“是馬莎·愛妮德（Martha Enid），還是米德芮·愛莉薩（Mildred Eliza）的縮寫？”

她說：“走吧！去我家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