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如果你愿意，今晚可以睡在這里。”

他說：“我還沒去飯店退房。”

她點點頭說：“明天再去退，來我這里住。”

“那法蘭西絲呢？”

兩人沉默了片刻。

“如果她愿意的話，也來我這里住，三樓還有一間臥房?！?

他說：“好。”

吃完飯后他把餐盒丟進垃圾桶，用水把盤子沖沖，她啟動洗碗機。接著她的電話就響了，她定到客廳去接，講了好一會兒才掛掉，回到廚房。

她說：“史拓桑打來的，他要正式批準(zhǔn)你們了?！?

他點點頭說：“那就打電話給法蘭西絲，跟她說要開始干活了?！?

“現(xiàn)在嗎？”

他說：“馬上，我做事的方式就是這樣。要她三十分鐘后在飯店外等我們。”

“你要從哪里著手？”

他說：“從錄像帶。我想再看一次帶子，并跟監(jiān)看畫面的人談?wù)??！?

三十分鐘后他們接走站在飯店外人行道上的法蘭西絲。她已經(jīng)換上一身黑色套裝與短夾克，她的褲子裁剪得很貼身，李奇覺得從后面看起來是幅賞心悅目的畫面。他看得出芙蘿莉絲也給他打了很高的分?jǐn)?shù)，但沒說出口，只是專心開著她的車。五分鐘后到了特勤局辦公室，芙蘿莉絲直接前往她的辦公室，讓他們跟負(fù)責(zé)監(jiān)視錄像帶的探員談。那瘦小的探員還穿著星期天的休閑服，臨時接到通知就來這里跟他們見面，看起來很緊張。他有點不知所措，帶他們前往一間只有衣柜大小的設(shè)備室，里面堆滿了擺放錄像機的架子。其中有面墻的架子頂著天花板，上面有數(shù)百卷VHS錄像帶整齊地放在黑色塑料盒里，一臺臺錄像機全都是灰色的。這個狹小的空間里到處是拉齊的電線，墻上貼滿描述操作程序的備忘錄，錄像機里的電動機隱隱發(fā)出轉(zhuǎn)動聲，機器上顯示的數(shù)字不斷往前跑。

那家伙說：“這系統(tǒng)實際上不需要我操作，每臺攝像機都有專屬的四臺錄像機。六小時的畫面會錄在一卷帶子里，所以我們只要每天把全部帶子換掉，帶子要存檔三個月，然后拿來重復(fù)使用?！?

李奇問：“出問題那晚的母帶在哪里？”

那家伙說：“在這里?！彼麖目诖锾统鲆淮~鑰匙，在狹小的房間里蹲下，打開一個矮柜，拿出三個盒子。

他跪著說：“我就是用這三卷拷貝給芙蘿莉絲的?！?

“哪里可以看這三卷帶子？”

“它們的內(nèi)容跟拷貝的一模一樣?！?

李奇說：“拷貝后有些細(xì)微影像會不見，而我的第一條準(zhǔn)則就是--從母帶下手。”

那家伙說：“好，我想你們可以直接在這里看?！?

他笨拙地站起來，七手八腳弄著一臺凳子上的設(shè)備，把一個屏幕往外轉(zhuǎn)，打開一臺獨立的放影機，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全灰的方形畫面。

他說：“這些機器沒有遙控器可以操作，你得用按鍵操作。”

他按照時間順序把三卷帶子堆好。

李奇問：“有椅子嗎？”

那家伙走出去，回來時拖著兩把打字員用的椅子。它們卡著門口，他沒辦法把兩張都擺在房間狹窄的空間里。然后他看著四周，眼神透露出他不喜歡把這兩個陌生人留在他的小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