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充滿希望的熱土(2)

東方奇跡:洪荒崛起輝煌的圣地 作者:宮柯


一連串的統(tǒng)計數字清楚地表明了新中國不僅患著嚴重的“貧血癥”,而且“肢體偏癱”的危險日益逼近。當時,90% 以上的石油產量和60%以上的石油加工能力集中在陜西、甘肅、青海、新疆四省區(qū),而90% 的石油消費卻在千里之外的東部發(fā)達地區(qū),不但是遠水不解近渴,而且還是杯水車薪。第二個五年計劃期間,國家預測的石油需求量將超過每年500 萬噸,西北各油田實際供給能力僅是這個數值的40%,需求與自給的矛盾還有逐步加劇的趨勢。

石油嚴重短缺并且偏依西北一隅的嚴重局面,讓黨中央、毛主席焦慮得寢食難安!無論從哪個角度說,石油工業(yè)必須迎接挑戰(zhàn),快速發(fā)展,短期內必須有大的突破。這不是一個單純的經濟問題,而是關系到新中國能不能打破帝國主義的封鎖,獨立自主地生存與發(fā)展的重大政治問題。

地球在廣闊無垠的宇宙中已經存在了40 多億年,從地殼生成到人類的進化是漫長而又遙遠的歷程。雖然人們在兩千多年前就發(fā)現(xiàn)了石油,但是真正認識到它的使用價值還是近代工業(yè)文明的啟蒙。隨著人類科學技術的進步,特別是以石油為燃料的內燃機發(fā)明以后,人類迅速地實現(xiàn)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夢想,汽車、潛艇、飛機……乃至手表那樣小巧玲瓏的日常用品,都與石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石油作為目前還無法替代的能源被視為“工業(yè)的血液”,社會的運轉、人們的生活一天也離不開它。一個國家的國民經濟實力是否雄厚,往往要看它擁有的石油儲量和消費水平,正如一位西方經濟學家所闡述的那樣:“近50 年來,世界上驚人的經濟成就,都是沿著一條迅速上升的直線前進的──這條直線就是石油消耗。”

正是因為如此,石油的勘探和開發(fā)成了世界上所有國家的政府爭先恐后發(fā)展的熱點。20 世紀以來沒有任何一種商品像石油這樣與政治、經濟、軍事結合得如此緊密,由此而引發(fā)的戰(zhàn)爭,至今也沒有間斷。西方的某些預言家曾經對新中國的紅色政權做過這樣的估計:由于缺乏足夠的燃料,哪怕是打一場防御性的戰(zhàn)爭也堅持不了幾個星期……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對當時的中國而言,的確是顯而易見的事實。石油啊,石油,對剛剛升起五星紅旗,還沒有強大起來的中國,的的確確成了生死攸關的命脈!

面對黑云壓城之勢,端坐在中南海居仁堂會議室里的鄧小平總書記目光如炬,心急如焚,表面上卻是神態(tài)自若,不斷用他那鏗鏘有力的四川鄉(xiāng)音以插話的方式提出自己的見解:“聽說你們石油工業(yè)有搞人造油和搞天然油的討論,石油工業(yè)怎樣發(fā)展,我看人造油是要搞的,并且下決心搞,但中國這樣大的國家,當然要靠天然油?!?/p>

小平同志的話一語破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開發(fā)天然石油,前提是進行大規(guī)模的石油地質勘探,偌大的中國高天厚土之下到底有沒有石油?

蘊藏在哪里?現(xiàn)有的人員裝備和技術水平能否大干快上,在短期內打開新的局面?參加會議的人員都在心中籌劃著如何回答這一關系國家命運的議題。

鐘表上的時針指向了中午12 點,小平同志似乎是有意給與會者一個深刻思考的機會,他說;“好吧,今天先談到這里,明天上午我繼續(xù)聽你們的匯報?!彪S后小平同志和來開會的人一一握手道別。那一時刻與會者心奠基石里像塞著一團麻,又像燃燒著一團火,壓力與信心并存,困難與希望同在。

松遼盆地大有希望早在建國初期,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就石油問題,向當時的地質部長李四光先生做過咨詢。李四光在研究了新華夏系沉降帶的地質特征之后,明確指出在中國960 萬平方公里的遼闊疆域內,天然石油的蘊藏量應當是豐富的,東北地區(qū)和華北地區(qū)最有可能找到大的石油富集區(qū)。老一輩的地質專家黃汲清、謝家榮、翁文波等人,早在20 世紀40 年代就提出了陸相沉積地層可以生成石油的理論。在新中國成立后編制中國含油氣遠景分布圖的時候,他們以赤誠的愛國熱忱和淵博的專業(yè)知識,批駁了少數西方地質權威散布的中國貧油的謬論,滿懷信心地在東北、華北、江漢等處未勘探過的沉積盆地上,涂抹了一片代表石油勘探遠景的鮮紅色。

1955 年1 月,地質部在北京召開第一次石油普查工作會議,將松遼盆地找油踏查工作提上了議事日程,同時做出了相應部署。當年7月,派出了以東北地質局總地質師韓景行為首的6 人小組,帶著野外地質工作者必備的三件寶:鐵錘、羅盤和放大鏡,踏上艱辛的找油之路。8月中旬,這6 位年齡不足30 歲的年輕人,以松花江上游的吉林市哈達灣為起點,乘坐從老百姓那里租來兩條拼合在一起的漁船,沿江順流而下,興致勃勃地開始了松遼盆地最早的地質普查工作。兩條小木船既不擋風,又不遮雨,活動空間僅有幾平方米,七八個大活人在里面像囚籠一樣,其艱苦之狀可想而知。白天以舟代步尋找?guī)r石露頭,晚上燃起一盞漁火整理資料,餓了釣幾尾鮮魚改善生活,悶了迎著習習的江風飽覽一番山光水色,他們以苦為榮,以苦為樂,豪情滿懷,干勁十足。歷時一個多月,完成了松遼盆地中部的勘查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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