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章泉下有知,也該要求尸體火化了!
其實,鴻章一輩子最大的失策不是主和而是親俄。如果說主和還是出于知己知彼的話,那么親俄則有些既不知己又不知彼了——干涉還遼自然有俄國的首功,但是俄國什么德行您總該知道吧?再說了,多壞相較取其輕,那么多帝國主義國家,親誰都不能親俄啊。非要與俄國簽訂《中俄密約》,讓俄國在東北攫取了諸多特權(quán),刺激得其他帝國主義紛紛跟上。而且,俄國沾了便宜,卻并沒有擔當與清國共同抗日的責任,倒是它自己首先成了中國最大的敵人。
鴻章游外歸國后,曾不無得意地跟黃遵憲說“二十年無事,總可得也”,跟后來的張伯倫走下飛機跟英國人民說“我給你們帶來了和平”一樣令人傻眼。以致于鴻章死后,黃遵憲給他作的挽詩中有這么一首:“畢相伊侯早比肩,外交內(nèi)政各操權(quán)。撫心國有興亡感,量力天能左右旋。赤縣神州紛割地,黑風羅剎任飄船。老來失計親豺虎,卻道支持二十年!”雖然把鴻章比作與俾斯麥(畢相)、伊藤博文(伊侯)一樣的人物了,但是黃遵憲也承認,老頭被沙俄(黑風羅剎)給玩慘了。
別說二十年,兩年不到就有事了,俄國在東北沾了便宜,刺激得德占膠州灣,俄國不僅不阻止,還自己先占了旅大。再往后,沙俄與日本為爭奪東北,在中國的土地上大打出手,清政府涎著臉跟其他國家一樣表示中立!當然了,在這方面,鴻章并不是沒有后繼者。
孫中山親俄,也沒親出什么好果子來。
眾所周知,五四新文化運動在政治上的巨大功用就是催生了中國共產(chǎn)黨,并推動了國民黨的更新。當時,馬克思駕著十月革命的祥云光臨中國,讓所有的中國人眼睛一亮,特別是前蘇聯(lián)的三次對華宣言,宣布“廢除與日本、中國和以前各協(xié)約國所締結(jié)的秘密條約”,把沙皇政府“掠奪的一切交還中國人民”,廢棄一切在華特權(quán),并明確宣布放棄中東鐵路的一切要求。正如恩格斯所言:“沙皇政府每次掠奪領(lǐng)土、使用暴力、進行壓迫,都是拿開明、自由主義、解放各族人民作為幌子。”事實證明,前蘇聯(lián)政府并沒有比沙皇政府好到哪里去,那些宣言都是空頭支票,但在當時卻足以讓巴黎和會一事上受了氣、正處于民族主義憤懣情
緒中的知識分子眼淚汪汪了:親我者,俄也!……
毛澤東說:“俄國皇帝是世界上最兇惡的一個統(tǒng)治者”,斯大林說:“沙皇制度把帝國主義各種最壞的因素集中起來,并使之變本加厲了”。
中山親俄的結(jié)果,就是聯(lián)俄聯(lián)共。聯(lián)之前,他讓徒弟北天取經(jīng)去了。1923年8月16日,蔣介石作為孫中山所謂的“最能干的人”率領(lǐng)“孫逸仙博士代表團”前往蘇聯(lián)考察,三個月之后,也就是12月29日,小蔣回來了。
蔣僧與唐僧不同,他發(fā)現(xiàn)“北天”并非極樂世界,他說:“俄共政權(quán)如一旦臻于強固時,其帝俄沙皇時代的政治野心之復活并非不可能。則其對于我們中華民國和國民革命的后患,將不堪設(shè)想”。他說:“在我未往蘇聯(lián)之前,乃是十分相信俄共對我們國民革命的援助,是出于平等待我的至誠,而絕無私心惡意的。但是我一到蘇俄考察的結(jié)果,使我的理想和信心完全消失。我斷定了本黨聯(lián)俄容共的政策,雖可對抗西方殖民于一時,決不能達到國家獨立自由的目的;更感覺蘇俄所謂‘世界革命’的策略與目的,比西方殖民地主義,對于東方民族獨立運動,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