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洋(3)

希臘共和國 作者:(英)阿爾弗雷德·E·齊默恩


能下去游泳”這樣的教條下水試試。這種現(xiàn)象對地中海海底生物造成了奇特的影響,博物學(xué)家或許能寫上不少,在此就不再贅述。

再者,地中海地區(qū)沒有北方人所謂的潮汐。的確,它也有潮起潮落,隨處可見,在某些地區(qū)還挺引人注目的,但除了入海口以外,其他地區(qū)鮮有那種大潮。

缺乏潮汐帶來了不少便利。海港及錨地的設(shè)置簡化,船塢較易建造,海港城市的布局也相對簡單。在地中海起航或靠岸不會比在任何一條英國河流困難。小型希臘船、三層槳戰(zhàn)船(triremes)以及商船靠岸以后,再從水里拖出幾英尺即可載人或裝貨了。我們在古希臘歷史著作及傳說中讀到的許多“船上大戰(zhàn)”(BattleattheShips),士兵的手緊緊抓著船尾將船推入水中,這樣一來他們的手很容易被敵人剁斷。在馬拉松戰(zhàn)役中,埃斯庫羅斯的兄弟就是這樣死去的。因此希臘海港的樣子和英國海港截然不同。那里沒有高高的碼頭或綿延的堤岸,更不見卵石和海藻。希臘的海港更加簡潔緊湊。住在博斯普魯斯海邊大屋里的人們推開弓形窗就可見到下面的大海,而愛琴那(Aeginetan)①漁夫剛捕獲的蟹一上岸就能活蹦亂跳地出現(xiàn)在市場上。瑙西卡(Nausicaa)②喜歡凡事井井有條,她這樣描述她父親在費阿刻斯(Phaeacia)的港口布局:“我們的城市,有一堵高墻拱圍,兩邊各有一座漂亮的港灣,連接狹窄的通道,彎翹的海船由此拖上口岸,停放路邊,各有自己的位點?!彼终f,該地附近還有一個市場,就地供給水手們修補船只以及削槳用的家什。如今,許多內(nèi)陸港口還是按照這樣的結(jié)構(gòu)布局,城鎮(zhèn)擠在海港與山丘之間的空隙里,碼頭低矮,停泊的船只整齊排列,而海岸線線條分明(假如按英國人的做法“沿著岸邊”行路就不難發(fā)現(xiàn)這一點),棕紅色的巖石和滿溢的海水交接之處,色彩鮮明,更加襯托出港口的規(guī)整。[10]另一方面,潮汐能帶來希臘人所不了解的好處。它帶來無窮的動力,而船員也完全有能力對付潮汐:他只需靠“錨”這一最古老的制動器就可在瞬間對付潮水。對古希臘人而言,在波瀾不驚的海港下海是件麻煩事。若是他們看見我們的船只在北方的港灣里隨著潮水漲落自由地滑行,難免會心生妒忌吧。

不過,地中海的海流多少彌補了無潮汐的缺陷。航海者得經(jīng)常對付洶涌的海流,尤其在水道狹窄處。斯特拉博寫道,“海水通過各種方式涌過海峽”,因而如何對付不同的海流一直是航行者首先考慮的問題。最出名的兩股海流出現(xiàn)在墨西拿海峽(StraitsofMessina)和埃夫里普海峽(theEuripus)。

對現(xiàn)代蒸汽機船而言,斯庫拉(Scylla)和卡律布狄斯(Charybdis)①并不難對付,被稱作卡律布狄斯的漩渦不過是墨西拿港口外一個小小的旋流,不能算非常危險。但是兩片海域相交時激起的海流,再加上風(fēng)力作用,對古代船舶而言就非常兇險了。修昔底德親眼見證過此地的海流,據(jù)說他認為卡律布狄斯之名是賦予整個海峽的。不管女妖卡律布狄斯具體指代哪個地點,她的確造就了古代世界最富裕的城鎮(zhèn)之一。船長們害怕這兩個海峽,也有可能受駐守勒基烏姆(Rhegium)和墨西拿的卡爾息斯殖民者鐵拳迫使,他們更愿意把去往歐洲的貨物移送到亞洲一側(cè)的港口,然后請人通過陸路搬運到靴形意大利的腳趾部分,即南部。

最近、最方便的路程是從錫巴利斯(Sybaris)出發(fā)沿克拉提斯(Crathis)山谷而上。

錫巴利斯以奢侈逸樂聞名于世,其財富源于該地殖民者強迫商人走上述路程所得。沿這條路走上兩天就能抵達其在歐洲一側(cè)的殖民地拉奧斯(Laos)。在此貨物重新裝船,運往更西面的港口伊特魯里亞(Etruria)。因此,當錫巴利斯被鄰近的克魯頓(Croton)所滅時,“全體米利都人(Milesians)不分老幼都剃光了他們的頭,而大家一致表示了很大的哀痛。據(jù)我所知,沒有任何城市,有過像這兩座城市之間那樣的交情”。米利都(Miletus)是當時希臘最大的商業(yè)城市。假設(shè)好望角落到他人之手,我們因此失去對蘇伊士運河(theSuezCanal)的掌控權(quán),曼徹斯特(Manchester)也會感同身受,當然我們表達的方式也許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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