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站了起來。
“知道我叫你來有什么事嗎?”進辦公室,老師最喜歡問的永遠是這句話,很沒新意,也沒創(chuàng)意,就不能改嗎?不管我知道不知道,就是不想告訴她。
她見我不說話,又說:“剛才不是挺橫的嗎?一個大姑娘你橫什么???你再這么下去會成女流氓的!”
“我怎么了?”聽她這么說,我心里忽然火也上來了。
“你說你怎么了????你把李木春的衣服脫了扔樓下,還砸傷了人!你這是什么行為?”錢主任指著我說。
果然是那個李木春!
我哼了一聲,說道:“你知道的很詳細,可惜不全面!她的衣服不是我脫的,是男人脫的!還有砸傷人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是男人脫的,不就是你男朋友嗎?你對人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偏要這樣整人家?我看你這孩子思想有點問題,我打了你家里的電話,一直也聯(lián)系不上你父母,什么時候叫他們給我打個電話吧,我得和他們好好談談。”錢主任一副責任深重的樣子。
我只知道李木春很無恥,但是不知道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但是我不想解釋了,再怎么解釋也都只是我的辯解而已。只是她說到家里的電話沒有人接叫我心里糾結了一下。家里本來就我一個人,自從上大學以后,一共就回去過兩回,爸媽各來看過我一回,能有人接那個空屋子里的電話就怪了。
“你說話啊?對這件事你就沒有什么認識?”錢主任皺著眉頭,紋得很明顯的眼線離我很近,我漸漸想逃離這里了。
“我錯了?!蔽业吐曊f道。
她看了我半天,似乎沒有想到我這么快就認錯。
終于,一場根本算不上談話的談話就這么結束了。
出辦公室的時候,她忽然在我身后說了一句:“下次要注意,再怎么沖動也不能傷及無辜。”
我沒回應,就這么走了。
因為下午有課,劉蓮發(fā)短信來說幫我把書帶到教室了,所以我就直接往教室走了。
剛才錢主任跟我說的話像一團淤泥一樣橫在心里,惡心得想吐??墒且幌氲洁嚴蠋?,想到那個用眼睛就能說話的男子,心里忽然就軟了。
這是我大三的第幾周了?一點概念也沒有,只知道秋風已橫掃校園了,校園唯一一條小道兩旁的法國梧桐已凋零到慘不忍睹了,但是香樟完好,秋水長天般的日子也完好。
這世上的很多事都應了一句話,那就是冤家路?。
我雖然很清楚在這么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校園里我總是會有可能遇見他們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趙健環(huán)著李木春的腰正面走來。李木春在趙健懷里輕輕笑著,似乎昨天的事并沒有對他們造成什么影響,相反地,讓他們更加地惺惺相惜起來。
他們一打眼看見了我,趙健猛然停住了腳步,有些心有余悸地看著我,李木春則瞪著兩只狐媚的眼睛惡狠狠地想吃了我。
一切都結束了我就再不想糾纏了,哪怕只是情緒上的,我只是想就這么走過去就算了,我們之間什么都不存在了,該懲罰的我已懲罰了。事實上趙健也并不欠我什么,因為我本身就沒有給過他多少,他只是錯在沒有事先通知我分手這件事。
可是李木春偏偏不讓我就這么過去,她忽然扳過趙健的臉,著趙健的嘴唇就吻了上去。她當然是在挑釁,她搶了我青噯的男朋友,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事,她這么做只是為了叫我難過。
但是她錯了,我不難過,真的,一點也不難過。當我在昨天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我對趙健就什么都沒有了。
“青噯?真的是你!我看著像你”
我一轉頭,許鵬鵬扶著他昨天新配的眼鏡傻兮兮地站在了我面前。
我什么也沒說,摟過許鵬鵬的脖子迅速地用自己的嘴巴在他的嘴巴上面一掠而過。
許鵬鵬站在那里睜著眼睛,手舉在半空,僵了。
我斜了一眼趙健和李木春,趙健一副受驚嚇的樣子,他可能還不能接受我在昨天離開他今天就有了新男朋友的事實??纯?,趙健,或者說很多像趙健一樣的男生都是這么自私,他可以還沒有離開我就已有了新女朋友,而我為什么不能在離開他的第二天有新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