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春臉上寫著的是憤,對她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比換男朋友,我要真是和她干上了,沒道理輸給她。
只有我,平常地邁開步子走了。
我剛才那么做,事實上不全是為了李木春,為了她,我不值得。
我只是想告訴趙健,我們之間,徹底完了。也許,早就完了。
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心平如水,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趙健也很知趣地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我只聽見李木春說了一句:“看看,你這下該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我們走!”
身后,他們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也漸漸聽不見了,忽然,我的胳膊被人一把住。我一轉(zhuǎn)頭,看見許鵬鵬慌張無措?yún)s略帶意的臉。
“對不起!”我主動認(rèn)錯,這件事里,許鵬鵬是最委屈的一個,先是被砸破額頭,砸破眼鏡,現(xiàn)在又被我這么莫名其妙的人非禮,他那傻乎乎的心智應(yīng)該要錯亂了吧?
“你你這樣做心里舒服了嗎?”他松開我的胳膊,紅著臉問我,像是費了很大的勁一樣。
我看了看他,笑了,這確實是個怪人。
“我知道,那男的是你男朋友,昨天我就看出來了”
“你錯了,他不是?!蔽夜虉?zhí)地說,“至少,以后不會是了?!蔽疫@時才注意到他額頭上昨天鼓起的地方凝固了一點點血疤,于是又說,“額頭好了吧?”
他一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笑笑,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問我:“你們老師找你了嗎?問起這事沒?要是找你了,你就態(tài)度好點認(rèn)個錯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老師要找我?”我驚奇地看著他,“這事知道的就這么幾個人,你怎么就知道老師知道了?”
他支支吾吾地看了我半天,說道:“你們的錢主任,其實,是我媽媽。”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看著我面前的許鵬鵬,我想努力從他身上看出來點和錢主任類似母子的地方,可是我沒看出來,這個靦腆的說話會臉紅的,緊張地不停扶鏡框的男孩子,會是那個囂張跋扈濃妝艷抹的老修女的兒子?“這是真的嗎?可真是大新聞啊,我都在這學(xué)校待三年了,怎么沒聽說過呢?”
“是真的!因為我媽媽從來不跟別人說,我又不和你一個專業(yè),你當(dāng)然不知道。你在這兒三年了,不是昨天才認(rèn)識我的嗎?很多事實你三年了可能都不知道,比如我知道你已三年了,還有,我媽媽其實就是你們的錢主任?!彼谷灰幌伦诱f了這么多話,雖然很連貫,但是依然是紅紅的臉。
“你說你知道我三年了?”我忽然覺得我們的相遇被許鵬鵬這么一說有種注定的感覺,好像我那時候就該砸的是他。
“我跟你一起來報到,在校門口遇見的你,你一個人,沒有人送。當(dāng)時你進校門的時候回頭對著你的來路笑了一下當(dāng)時我就在你身后,就知道了你。你的球賽,我每場都看過,我還參加了你加入的跆è道會,還有繪會。”他淺淺笑著,說話的時候不意地看我一眼,這話放在別的男生嘴里聽著像表白,可是他說出來就只是簡簡單單地敘述事實而已。
我驚訝地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好,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一直在我生活圈子里的人,我竟然從來都沒有一點印象,這怎么可能呢?
他又扶了扶鏡框,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咱們算是老朋友了,你別跟我介意。對了,你那事不是我告的狀,我媽媽正好昨晚找我一起吃飯,看見我的樣子問起來,我就隨便說是撞的,她就說起了你那件事,好像已知道了?!?/p>
我想起了錢主任問我的時候氣憤的樣子,現(xiàn)在有些理解了,也許是因為我砸到了她兒子吧,不然這種事情也不至于被她拿來大做文章,畢竟沒什么影響,知道的人也就這么幾個當(dāng)事人。
正想著,忽然肩頭被猛地一拍,接著就是楊光那油腔滑調(diào)的聲音:“哥們兒,怎么還不去上課?”
楊光坐在他的腳踏車上,一只腳放在地上笑瞇瞇地看著我。
我也拍了他一下,說道:“什么時候能溫柔點?不知道我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