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堅持說。
楊光急了,在我面前叉著腰轉了個圈。他一急就這樣。轉完了,指著我,說:“你能耐!你能耐的話怎么不把人李木春收拾得服服帖帖?怎么收拾完了人家還要找你算賬?你能耐的話怎么對剛才的那幾個小流氓連一點本事也使不出來?你就對自己能耐是吧????你能耐地不用去醫(yī)院傷也能全好?”
我默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微微笑著。
我想跟楊光說,要是去醫(yī)院傷都能好,那這世上就不會存在傷害,更沒有傷口。
“你就是不去是不是?”楊光知道,我堅持起來,他是無可奈何的,任何人都是無可奈何的。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
“上車!”楊光走過去坐在自行車的座墊上對著我說。
我坐上了車,可是有點艱難,但是為了證明我不用去醫(yī)院,再艱難我也做到了。
校門口有一道專門為了減緩車速的凸起的鐵皮,騎到那里的時候楊光特意放慢了速度,可是,就那么一顛,我還是從車后座掉了下來。
楊光急得把車一摔,他過來扶我的時候我?guī)缀醪荒苷f話,我張了張口想對楊光說我不去醫(yī)院,可是我沒能說出來。
楊光竟然把我抱起來了,一直抱到路口去攔出租車。
上了出租車,楊光跟司機說:“最近的醫(yī)院。”
我完全沒有能力阻止,所有的能阻止的力氣都被之前用光了。
往醫(yī)院去的路上,楊光見我不說話,他的態(tài)度一下子就不一樣了,開玩笑地對我說:“完了,本來想把處女抱留給我的未來女朋友,這下好了,被你搶去了,你看看你要怎么補償吧!”
我看著楊光,忽閃忽閃地就睡著了。
我是被吊水的針刺醒的。
當時我皺著眉頭叫了一聲“哎喲”就醒了。
楊光的眼立馬就瞪著護士了,“怎么回事呢?怎么扎個針扎得病人疼成這樣?”
護士戴著口罩,用眼睛瞄了一眼楊光,說道:“你沒看見她睡著了嗎?è頭握得不緊,我不好找血管??!你扎得好你來扎???”
“我要是會我還花錢叫你扎???我神病花錢買你這罪受?受罪就算了,還要受你氣不成?”楊光瞪著眼睛就吵上了。
“別”我看了一眼楊光。
楊光立馬不出聲了。
那天晚上楊光一直陪著我,醫(yī)生說我身上多處重傷,有一處肋骨折斷,其他的地方也傷得不輕,希望能在醫(yī)院多休養(yǎng)幾天。
我躺在病床上看那所謂的營養(yǎng)液一點一點流進我的身體里的時候覺得很奇妙。我很少生病,一般也就頭疼發(fā)燒的吃個藥就好了,我一直鼓吹,咱這身體,是所有疾病的克星。
所以,今天有這樣體會傷痛的時候覺得非同一般。
那些透明的液體,像一種東西,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滴下來,然后匯成小小的細流流進我的身體里,但是,它不停息,它在不斷累加,最后終于會戰(zhàn)勝另外一種力量穩(wěn)穩(wěn)地以勝利的姿勢站在我的身體里。
這太像一樣東西。
那東西是感情,是愛。
也像我對鄧夜軒的感情,就那么莫名地開始,然后一點一點地侵襲我,終于叫我完全敗陣,看著自己被一種更加美妙的情緒左右。
“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出神,跟多開心似的?!睏罟舛褐艺f。
我微微笑笑,說道:“有你這么個兄弟叫我開心。不過,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
“正好路過唄!”楊光避重就輕地說。
“?我?你剛才說的話都露餡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教訓別人落得這么個下場呢?我可從來沒跟你說過?!?/p>
“你沒說,可是知道你打了李木春的人不在少數(shù),只不過大家都不在你面前說罷了。這事你做的不對啊,太不夠哥們兒了!我還是從別人嘴巴里知道這事的呢!我那天就說了,你想干什么你告訴我,我?guī)湍惆?,允許你就這么沖動地打人了?”
“那事都過去很久了,我以為都過去了,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p>
“我從沒想過就這么過去了!李木春什么人啊?有仇必報的!他班上,我特意交了一哥們兒,幫我打聽著事呢。我今天下午剛接到消息說這幾天你可能出事,我就去找你,有人說看見你出去吃飯了。沒想到就叫我碰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