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和鄧夜軒約定的那一天。
其實和他一起吃的不算年夜飯,因為是中午吃的,我想,也許他晚上另有安排。我自然沒有多問。
鄧夜軒也準(zhǔn)時到了,他當(dāng)時一見我,眼睛明顯一亮。我打趣地說:“怎么樣?是不是顏色鮮艷得刺你的眼?”
鄧夜軒抬頭看了看太陽,開玩笑地說:“果然!今天的太陽很是燦爛!”
鄧夜軒一進店,直接就奔著老位子去了。
我伸手一攔,說道:“今天換地方?!?/p>
鄧夜軒伸手,很紳士地叫我領(lǐng)路。
我直直地往吧臺就走了過去。
酒吧里沒有一個客人,吧臺里也是空空的。
“怎么過年了大家都不需要喝酒嗎?”我奇怪地問了一聲。
“我們再過幾個小時也關(guān)門了。大過年的,都在家里喝,出來喝???”一個小姑娘的聲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了過來。
我四處看看,忽然,從吧臺后面露出一張臉來,甜甜地沖我笑,說道:“在這呢!我剛才在找東西?!闭f完她看著我和鄧夜軒,問道:“你們,不是來喝酒的吧?”
“就是來喝酒的!”我和鄧夜軒異口同聲地回答。
小姑娘瞧了瞧我們,說道:“我懂了,馬上就上酒。兩位要不要再點些小菜?我們廚師不在,不過我還能做幾個。”
“既然這樣就不麻煩了,熟食零食之類的來一點吧!”我說道。
“大過年的,哪能這樣將就?”鄧夜軒不同意了,“實在不行,我去他們廚房露一手?”
鄧夜軒的樣子一看就是開玩笑的,但是我心里還是隱隱地激動了一把。不過,他若真是要進廚房我也不會同意的,因為我只是要喜歡他,或者是愛他,還沒有達到想要他為我進廚房的境地。
我這人,其實有時候感情分得很清楚,喜歡把什么都界定好,然后在規(guī)定的范圍內(nèi)行事。所以,我才能和楊光做這么久的兄弟。
吧臺后的小姑娘在拿酒的空當(dāng)一轉(zhuǎn)身,用充滿復(fù)雜意味的眼神看我們。
“就這么過吧,還從來沒這么過過!”
剛和鄧夜軒坐下,我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新年禮物遞給了鄧夜軒。
他接過拆開一看,一臉驚訝,隨后又得意地說:“這應(yīng)該是你過的最好的一幅了,看這小伙子這帥氣,這好看!”
給鄧夜軒的是我給他的素描,最后終于了幅還算滿意的,然后裱好,就送給他了。
他又看著右下角的我的簽名圖,贊嘆說比人好看。
正說著我的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響了很久也沒掛斷,我就接了。
“是青噯嗎?”電話那頭是仿佛熟悉又仿佛陌生的聲音。
“我是青噯?!?/p>
“我是許飛飛啊!沒啥事,就是驗證一下,看看我用了這么多力氣從鵬鵬同學(xué)那兒得到的號碼是不是錯的!”許飛飛笑著輕松地說著。
“過年好啊!鵬鵬同學(xué)可是你哥,像這種?人的事只有你才做得出來,他才不會呢!”
“不了解了吧?他這前已?了我不少于五次了,全給的莫名其妙的女生的電話號碼,有一個更厲害,還是他自己瞎編的?!?/p>
“這個說法是你自己瞎編的吧?”我笑著說。
“哎,所以說真理永遠在少數(shù)人手里,因為大眾的目光容易被蒙蔽!”
我哈哈笑了幾聲,跟許飛飛只見過一面而已,竟聊得十分開心,像是已熟絡(luò)了。
鄧夜軒給我倒了酒,我這才和許飛飛說再見。
電話一掛,鄧夜軒就笑著說:“大學(xué)里的年輕人真是叫人羨慕!”
“大學(xué)里的年輕老師才真是叫人羨慕呢!”我回了一句。
鄧夜軒微微一笑,反問道:“大學(xué)里的年輕老師能像學(xué)生一樣短短的時間里就換了五個男朋友?”
聽他那話不像是在諷刺我,好像真的是在羨慕我,我納悶了,問道:“你不是說和一個人在一起才是真的幸福嗎?”
鄧夜軒抿著嘴笑了,舉起酒±跟我碰了一下,說道:“過年好!”
然后我們兩個人一飲而盡。
我的肚子里立刻煙熏火燎似地難受,但是慢慢蕩開的感覺又有種眩暈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