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人物!難怪哦,弄得如此緊張。”我暗自思忖著。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程序化了,主客之間相互介紹隨行人員,拉家常,互相交流對成都氣候和時下天氣的看法,其樂融融之后,廠長滿面紅光地端起酒杯:“各位! 唐總代表一直以來都十分支持亞華廠的建設和發(fā)展,今天又千里迢迢來廠指導工作,讓我們對唐總一行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唐總干練地舉起酒杯,與廠長碰杯:“十分高興再次見面,感謝盛情款待!”
廠長:“各位,干杯!”
一桌人舉杯相祝,一飲而盡,我也端起酒杯,將喉嚨的入口開到最大,一杯酒狠狠澆進去。見面三杯酒,作為開場白,然后才是“推磨子”,這是四川的老規(guī)矩了。這里有必要解釋一下“推磨子”,以酒局上的我為例,我要“推磨子”,就得先將桌上的客人按尊貴程度,逐一敬上一圈,如一桌是十人,這就是九杯,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其他九人仍會“推磨子”推上一圈,我就又喝九杯?!巴颇プ印敝筮€沒完,還得有針對、有重點地對最尊貴的客人互敬三杯。這還沒完,還得對相互有點緣分的,比如老鄉(xiāng)、校友等能拉上一點關系的互敬三杯。這桌酒局下來,每人都在30杯以上,八兩左右。
雖說大學時代與兄弟們時常有“舉杯邀明月”的時候,但也很少來白酒,可這接待工作又大多不喝啤酒,我就十分郁悶了。
喝到20杯的時候,我就有老牛拉破車的感覺了,吃力得難受!
看著坐在座位上偃旗息鼓的我,張主任使勁向我使眼色:“上??!兄弟!你不支援我,我就要趴下了!”
我看看他那紅得像豬腰子一樣的臉,只好端起酒杯,繼續(xù)戰(zhàn)斗了。
飯局結束,我和張主任都奄奄一息了。將客人送到賓館,我倆一齊倒在大堂的沙發(fā)上。
我遞給張主任一支煙,給他點上:“老大!我今天徹底殘廢了,估計半個月不敢沾酒了……”
他打斷我的話:“說啥子哦,半個月?半周你都跑不脫!你不上我一個人咋弄?副主任你也是知道的,他是聞酒就倒的人!”
“你戰(zhàn)斗力夠強?。]我你照樣把那些酒仙干趴下!你是酒圣哦!”
“我XXX的!這酒局太多了,銅墻鐵壁的也讓酒腐蝕爛了啊……”
我呵呵笑道:“你是不敗金身哦,比銅墻鐵壁厲害!對了,老大!你喝這么多,回去嫂子和侄女不說你?。俊?/p>
他狠狠吸了口煙:“哼!不說,不說才怪呢!”他像噴霧器一樣把煙霧噴出去,惆悵地說:“但是又沒有辦法,辦公室的工作,就是這個樣子嘛!家人說自己,也是對自己好啊!”
我說:“也是哦!你反正家在廠里,再怎么的,也有人關心你呀!”
聽到這兒,張主任抬起頭,問道:“唉,說到這兒,你和企企談了多長時間了?啥時候辦喜事哦?”
我把念書時與企企交往的過程一一道來,又嘆道:“老大啊,你看我現(xiàn)在的情況,兩人相距這樣遠,結婚就分居,日子咋過?我是實在沒有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