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使勁擺著打斷我的話:“你這才不懂!一個人獨處異地,人生地不熟,有個伴侶牽掛著,你才有生活的動力!可長期這樣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兩個人談了這么久,你總得給人個交代吧!讓人家這樣等著算個什么事!”他喝口茶,“我就是個現(xiàn)實的例子嘛!當(dāng)年我和你嫂子剛結(jié)婚的時候,還沒度完蜜月,廠里就把我抽調(diào)到遷廠辦,來到了成都,你嫂子一人在家照顧家人,這一分居就是十年!兩人隔得遠(yuǎn),有時也難免郁悶,可想著老婆孩子,這工作也就有目標(biāo)了。每天想著給小孩兒掙奶粉錢,養(yǎng)家糊口,這不才有今天嘛……”他邊說還不好意思地笑了。
張主任的一席話讓我感慨不已,加上酒勁一上來,躺下就難受,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我這樣天天上著班有啥意思、有啥奔頭呢,圖個啥?
“你總得給人個交代吧!讓人家這樣等著算個什么事!”
“有個伴侶牽掛著,你才有生活的動力!”
張主任的話一遍遍在我耳邊縈繞著,企企每周在車站送我時淚花閃閃的樣子又浮現(xiàn)在我眼前。是該給企企個交代了!我默默地告訴自己。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給企企撥了過去,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驚喜的聲音:“呀!云哥,你給我打電話!我一起床就接到你的電話,我可高興可高興了!”
我故意搞怪地說:“哼!別高興得這么早!”
聽這話,企企明顯郁悶了:“呀?咋的了?”
我嘿嘿笑著:“更高興的事兒在后面呢!我這周末鐵定能回來,而且有更驚喜的事兒跟你說!”
企企咯咯笑了:“真的呀!快告訴我嘛,什么好事情?”
“堅決不說!我回來就知道啦!”
周五一早,我就向張主任請了下周一的假。
回到虎鑰市,我一下車就直奔花店,買了大大的一束紅玫瑰,直奔企企的住處。企企一見我,驚訝得張大了嘴,直愣愣地盯著我,我走上前去,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說:“云哥!你要干啥!”
“話都遞到嘴邊了!機會來了!”我暗想,“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我立即單膝著地,雙手舉起玫瑰花:“企企,嫁給我吧!”
企企眼睛閃動著淚花,面龐比玫瑰花還紅,看我誠懇的樣子,她點了點頭,連忙拉我起來。
我說:“你不答應(yīng),我就不起來!”
企企將玫瑰接了過來,深呼吸一樣聞了又聞,陶醉地嬌嗔道:“誰沒答應(yīng)你了!我都點頭了!”
一聽這話,我啥都明白了,抱著企企在寢室里轉(zhuǎn)著圈:“我有老婆了!我有老婆了!”
我“趁火打劫”地說:“我請過假了喲,明天就去領(lǐng)證!”
“假都請了?你咋知道我會答應(yīng)你的?”
“哼!你不答應(yīng)我,能天天接到我的電話這么激動嗎?”我還學(xué)著她的語調(diào),“呀!云哥打電話回來啦!云哥打電話給我啦!”
企企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身:“討厭!我啥都被你看穿了!討厭!”
我突然想起,結(jié)婚得選個好日子吧:“別忙,讓我看看,明天是不是良辰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