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秉章還告訴我,賴老板以前在潮洲是有一個鄉(xiāng)下老婆的,而且還有一個女兒,偷渡到香港后,又找了個老婆,他就是靠這個香港老婆發(fā)財?shù)?,現(xiàn)在倒好,又跟這個唐小姐不清不楚。
說曹操,曹操到。我們正聊得有勁,唐小姐款款走來。到底是搞文藝的,一招一試就是不一樣,與數(shù)百名打工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要說賴老板喜歡,我看了也不由得有點動心。
唐小姐是來找我的。她對我十分熱情,遠遠地就露出潔白的皓齒,配上鮮亮的衣裝,使我感到了一股襲人的力量。
"你好!"唐小姐直接對我說話,仿佛旁邊沒有陳秉章的存在。
"你好。"我一面回答,一面故意用目光詢問著陳秉章,好像根本不知道這女人是誰,為什么與我打招呼。
陳秉章配合得很好,馬上向我介紹:"唐小姐,我們公司香港寫字樓的。"
這時候唐小姐才不得不對陳秉章點點頭,但點頭的幅度非常小。
我趁機上去與她握手,感覺她的手很有肉。
"您是新來的丁主管吧?"她也明知故問。
我感受著她手上的溫暖,聞著她身上奇特的香味,說:"是是是。"
"我們下去聊聊好嗎?"
"好好。"
我們下到二樓,來到賴老板的辦公室。此時賴老板不在,賴老板辦公室里就我和唐小姐倆人。唐小姐沒有坐到賴老板的大班臺上,而是善解人意地坐在沙發(fā)上,這樣我與她離得就很近,談話的氣氛平等許多。我從來沒有跟這么漂亮的女人如此近距離地在一起的經(jīng)歷,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像活塞運動。我是過來人,有老婆有兒子,但我確實還是第一次體會到美女的魅力,是那種讓你的心臟像活塞一樣運動的魅力。我以前還從沒有體驗過美女的魅力,就是談戀愛結(jié)婚時也沒有美女的概念,我們那個時候那個環(huán)境里擇偶的唯一標準是學歷,女的看男的主要看學歷,在同等學歷下再看是哪所大學畢業(yè)的,比如北京鋼鐵學院畢業(yè)的小伙子肯定比馬鞍山鋼鐵學院畢業(yè)的吃香;男的看女的也主要看學歷,在同等學歷下才考慮漂亮不漂亮。其實考慮不考慮也差不多,當時的女大學生,尤其是學工科的女大學生,相差的只有氣質(zhì),幾乎區(qū)分不出漂亮不漂亮,特別丑的估計設計院也不會要,特別漂亮的恐怕也不會來設計院,或者根本就不會學鋼鐵專業(yè),所以在我們的概念中幾乎沒有漂亮與不漂亮之分。說實話,我對美女的認識就是從唐小姐開始的。唐小姐是我的"性美學"啟蒙老師。從唐小姐身上我發(fā)現(xiàn),女人的美是一種全面的美,而不像我以前理解的僅僅是臉漂亮。真正漂亮的女人,除了臉蛋漂亮之外,還包括她的身段、走路姿勢、一個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一個自然而然的面部表情、說話的聲音、語調(diào)、著裝、化妝、身上的氣味以及她身體周圍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某種"氣場"。唐小姐就是全面具備上述綜合"美因子"的美女,直到那時我才遺憾地發(fā)覺:真正的美女其實早就歸進了專業(yè)的文藝團體,她們從小就被選進了專業(yè)的舞蹈訓練班或其他表演訓練班,然后就進入專業(yè)的文藝團體,這些人與我們以前建設兵團或?qū)W校的業(yè)余文藝宣傳隊員有本質(zhì)區(qū)別,說白了,真正的好苗子早被選走了,尤其是我們那一代。這一發(fā)現(xiàn)使我認識到自己老婆在這方面的嚴重不足。許多年之后,我與前妻離了,為的是另一個女人,一個專業(yè)舞蹈演員出身的女人,這個人就是我第二任妻子,我不敢確定這件事與當初賴老板手下的那個唐小姐有沒有關(guān)系,我想,就算沒有直接關(guān)系,也應該有間接影響。
唐小姐那天其實只與我談了關(guān)于人員招聘的問題。她問我該招幾個人,什么樣的人。我說可以先招三個人,兩個搞管理的,一個搞技術(shù)的。她問為什么要招兩個搞管理的,不可以技術(shù)、管理、化驗各招一個嗎?我說管理最重要,500多個人,需要兩個人才行,再說搞管理的人本身難管理,招兩個好,兩個有競爭,至于化驗嘛,只是簡單的滴定分析和金厚測定,陳秉章一個人就足夠了,如果實在要加人或換人,也可以留給新來的管理者去解決,看他們是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