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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變”的梁啟超

辛亥往事 作者:李剛


因戊戌政變流亡在日本的梁啟超和孫中山有過一段接觸,一度也有暴力革命的想法。1903年,離開日本第二次游歷美國。在游歷中,他通過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敏銳而深刻地剖析了美國的社會現(xiàn)實,同時又深深地思考著中國自身的問題,并為后世留下了兩本旅美游記———《夏威夷游記》和《新大陸游記》。在紐約他切身感受了現(xiàn)代大都市的華麗與繁榮,也考察了這個最負盛名的資本主義國家的貧民窟,并拜會了時任美國國務卿的海約翰及總統(tǒng)西奧多·羅斯福。此后又北上芝加哥,得到名士杜威的盛情款待,杜威以莊嚴的軍樂迎接梁啟超的到來,梁還有幸來到當?shù)氐拇蠼烫醚菡f,聽眾多達6000人。更為重要的是,他除了身體力行切身感受美國社會各階層的現(xiàn)實生活之外,還對美國的唐人街華人社會進行了深度的研究。我們可以肯定的是,梁啟超的思想在美國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

回到日本之后,他旗幟鮮明地放棄了排滿革命的主張,專言當下中國所需要進行的是政治革命——完成君主立憲,而非進行暴力革命。梁啟超是最早使用“中華民族”這個詞匯的中國人,他認為當下的滿人已經(jīng)成為國家的一員。需要改造的是整個社會,而不是單單把滿人驅(qū)逐。他還明確指出當下中國的政治體制和股份有限公司的性質(zhì)最不相容,而股份公司必須在完全法治的國家中才能興旺發(fā)達。

其憲政改革的制度化方案在其代為草擬的《代五大臣考察政治報告》中可以歸納為:實行兩院制;司法權(quán)獨立;最高之行政裁判委之議會,實行立法、行政、司法三權(quán)鼎立,以定國基各部大臣;定責任內(nèi)閣制,一切政務、責任歸首相,非經(jīng)宰相及該部大臣副署,則不成為公文;實行地方自治,各省設立議會,在不損于國家前提下,可以頒行本省之法律,自理本省之財政,各省還有一定的外定的交、軍政、關(guān)稅諸權(quán),劃定中央和地方的權(quán)限。

1907年梁啟超在日本東京創(chuàng)辦政聞社,投入政黨建設活動。他認為在擺脫專制后的中國人民實行共和尚需時日,長期生活在專制國家的人民缺乏訓練,革命后的總統(tǒng)選舉,必然發(fā)生攘奪政權(quán)慘劇,國無安寧,最后政權(quán)歸于一人,實行專制,同時人民剛剛獲得自由,也無能力實行議會政治、政黨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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