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只是覺得喝白蘭地的人更像一名紳士,而不是詩人或者豪俠?!彼硷w再次輕笑了。
“那秦小姐是在夸我了。”羅子安也笑了。
秦思飛把盤中的小點心切成條,一片片送往自己的嘴里,很專注的樣子。
“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有些人是為了填飽肚子,應付自己;有些人是為了享受,愉悅自己,你明顯是把吃東西也當成藝術了?!?
“你是個細致的觀察者,一個細致的觀察者不是具備閑情逸致就是對生活充滿好奇?!?
“我對生活沒有什么好奇心,閑情逸致嘛,倒真的有些懶散了--你很喜歡唱歌?你的歌唱得真好!”
“只是喜歡?!?
“是啊,只有喜歡才能做好!”
他想起墨玉是喜歡彈鋼琴的,彈了十幾年,最后彈到酒吧里來了。人的命運有時候就像一場玩笑,上帝開的。然而今夜她又不在,或者,她也累了。
羅子安和秦思飛出了酒吧,拐進藍羚公寓。
“酒吧里那個彈鋼琴的女子你認識嗎?”思飛忽然問。
“認識?!狈路鹨幌伦颖蝗烁Q心里那塊暗疤,子安震驚之余吐出了兩個字。
“她鋼琴彈得真好,怎么會在酒吧里?”思飛云淡風輕地說。
“人各自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吧。”子安緩慢的語氣仿佛自語。
思飛輕笑著,“應該是吧,酒吧里的氣氛是專門為某些人締造的--”說著這句話她好像陷入某種思考,兩人之間便沉默下來。繞過幾處草坪就到了思飛的樓下。
“我到了。”思飛停住,轉(zhuǎn)過頭說。
“再見。”他看著思飛走上樓去,他以為她上樓之后會打開窗子,至少會從窗子里望下來??墒?,沒有。直到她的背影消失,直到房間里的燈亮起來,直到--
今晚有月亮,雖然只是薄冰似的一片兒!羅子安站在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