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醉海棠嗎?”思飛問。
“海棠?”子安望著她,被問得其妙,冷不丁地說:“現(xiàn)在不是海棠開的季節(jié)?!?
“有些海棠一年四季都開花,還會(huì)跳舞,就像傳說中的火狐?!彼硷w仰了一下頭,便若無其事地向前走了。
“你在說什么?”子安和她并排走。
“我只是想起了一個(gè)故事。”
“思飛,我們?nèi)蕵烦前??!弊影膊]有理會(huì)她的故事,故作輕松地靠近了思飛,把手?jǐn)r在她的腰上。思飛愣了一下,眼神里有疑問,這疑問只一剎那間便消失了,轉(zhuǎn)化成不易察覺的冷笑。
聽完了《紅狐》,思飛就出了酒吧。
墨玉看著她走出去才抬起頭,嘴角有殷殷的血絲滲出來。
外面還在下雨,墨玉穿著花瓣粉的絲質(zhì)睡裙,躺在床上,一截綠色毯子斜搭在身上。手里握著張愛玲的小說:“三十年前的上海,一個(gè)有月亮的晚上……我們也許沒趕上看見三十年前的月亮……然而隔著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帶點(diǎn)凄涼?!?
一滴清淚流下來,墨玉又開始咳嗽了,一陣接一陣,終于不能再讀下去,她坐起來,自己去盛了一杯冰糖綠豆湯。
門鈴響,她趿著高跟皮涼鞋去開門,是羅子安。
“幾天不見你去藍(lán)羚了?!彼驹陂T口說,“不舒服嗎?”
墨玉沒來得及回答又咳嗽起來,她使勁按著胸口咳得彎下腰去。子安慌忙扶她躺到床上去,“看過醫(yī)生了沒有?”
“不喜歡看醫(yī)生,不喜歡吃藥?!闭f著同樣的話,卻已經(jīng)不再是八年前的語氣。
子安把桌上那杯綠豆湯端給她。
“冰箱里還有,你也喝一杯吧?!蹦裾f。
子安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