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就算江妘笙僥幸逃脫,以后也會和明如月作對。我等落得清閑?!卞峰χ嬃艘豢诓瑁安贿^我看不出她有什么機會能逃脫。用郁詩嵐還是為了以后好對付明如月……”
“當初郁詩嵐來投,娘娘怎么就信了她?”莫輕寒對于后宮的事一向不清楚。雖都是心機謀算,可對這后宮的女人,自己卻真正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些女子若是放在宮外,任誰都可留下一段千古佳話,可她們都進宮了,都齊聚在了一起??v然莫輕寒自負才學(xué)了得,對著這一群玲瓏心肝也是望而生畏!
宸妃笑著搖了搖頭,“怎么,莫先生認為我不該信?”
“自然不是。輕寒只是佩服娘娘有識人之明?!?
“在這宮里,若沒有識人之明,早就被人害死了,還能在這里同你說話?這個郁詩嵐,我初見她時就覺得是個精明的人,在宮里這些時候也不難看出她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說到這里宸妃笑了,“再說了,她家學(xué)淵源,見風使舵四個字可沒人比得上?;噬蠈γ魅缭码m還沒有完全嫌棄,可終究是生了嫌隙之心。郁詩嵐看得明白,我想著這時候她也該來我這兒了?!?
莫輕寒受教一般點了點頭,聽宸妃說起郁詩嵐的家世也是一笑。
“是了,江淮鹽道使郁大人,這說來倒真是家學(xué)淵源了,八面玲瓏、見風使舵,這八個字郁容華倒是學(xué)到了九成九。”
宸妃頓了頓,看著香爐里燃放的煙氣,嘴角的輕松得意慢慢退去。
“這次也真是及時,蕭淑儀懷的是一個皇子。若是讓她生下來,豈非是要弄出許多麻煩……”
莫輕寒聽宸妃如此說,知道她是擔心靖王。她和靖王究竟有何淵源,自己一個謀士自不會多問,當下也只是笑笑,并不接話。
“這些年宮里再無所出,朝堂上只怕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吧?”宸妃看著莫輕寒不容他再逃避不答。
“是。這些年娘娘為王爺做了許多,王爺都記在心里。如今朝堂上已經(jīng)有人暗中向王爺聯(lián)絡(luò)了?!?
宸妃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虛無的一點上。聽得莫輕寒如此說,她心中自是松了一口氣,卻不知為何,浮起了一絲倦意。這些年來籌謀算計,當初那一樹桃花下的誓言是否早已隨風散去?不,不會的……逃避抑或是自欺欺人,總之要給自己一個希望,所以,那個誓言依然在,堅如磐石。
“娘娘,天色不早,微臣先告退了?!?
“嗯……”
明如月手中的茶已經(jīng)涼透了,她卻沒有發(fā)覺,依舊往唇邊一挨,黛眉一挑,覺察出來也沒說什么,只擱在了桌上。她美目一轉(zhuǎn),視線落在郁詩嵐身上。
“你也不用傷心,江妘笙是怎樣的人,你能說得清楚?只是如今這局面……倒是像宸妃的手筆,你也該慶幸那香囊你是送出去了而和你再無瓜葛,不然……”
郁詩嵐一臉哀戚低著頭也不說話,停得久了方才點了點頭道:“貴嬪為詩嵐考慮,詩嵐怎會不知好歹。只是詩嵐萬萬不信江修媛是那樣的人?!庇粼妽挂е麓骄従徧ь^望著明如月,“還望貴嬪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救救江修媛……”
明如月聞言笑了一聲,極為短促。
“哦……怎么,你倒是想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