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從東江到香江(1)

港澳往事 作者:陳啟文


第一次走到這里,但我感覺已來過多次。這種感覺無疑與水有關(guān)。水,在寧靜地制造著某種幻覺,讓我在不知不覺中進入記憶。

一路循著東江,朝著陽光照射的一個角度,穿過嶺南水汽繚繞的丘陵與平原,恍若行走在一張漂移的地圖上。有一些事物正在相互撞擊,相互融合,風、水和陽光精巧地搭配著,滿眼的潮濕,發(fā)亮的翠綠,一輪輪地撲到這河流兩岸,流水滔滔而花影搖曳。在流水與花影中,有一座城池像寓言一樣逐漸浮現(xiàn),浮上來的便是橋頭。

如果橋頭是一則寓言,從一開始她就是一則水的寓言。

走進橋頭,仿佛走進了東方的威尼斯。水,無處不在。這里是東江從上游的惠州博羅流入東莞境內(nèi)的橋頭堡。但我怎么看也覺得不是一條河,分明是一個大湖。天地間,如臥著一面無與倫比的鏡子。這絕對不是我的幻覺。這里是東深(東江-深圳)供水工程的源頭,一個供深圳和香港千萬人暢飲的生命之源。

橋頭,即橋的一端。它必將通向彼岸。這是它結(jié)構(gòu)簡單卻極富表現(xiàn)力的寓意。

從這里到橋的另一端——香港,從東江到香江,八十多公里,是水連起來的。

流水一直指引著我的方向,但沒有誰能踏上昨日的道路。

我站住了。當我愣愣地看著這滿世界的水,喉嚨里竟有一種異常干渴的感覺。我知道,這可能與一個強烈的念頭有關(guān)——香港頻發(fā)的水危機。這其實與我無關(guān),卻總是在一次次地牽動著我的神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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