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60年,吳越王錢弘俶崇信佛教,請延壽禪師重興靈隱寺。這個延壽禪師,是余杭人士,為凈土宗六祖,在中國佛教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面對百廢待興的局面,延壽禪師苦心經營,設計新的寺院布局,除了完成山門、大殿等的重建,還拓建了五百余間僧房。后來,吳越忠懿王錢弘俶在延壽禪師所建的靈隱寺基礎上,擴建靈隱寺為九樓、十八閣、七十二殿,屋宇一千三百余間,常住僧侶三千余人,恢復了靈隱寺原有的規(guī)模與盛況。
當時佛教宗派林立,延壽禪師憑著深厚的佛學功底,將各派教義集中梳理,編著了百卷的《宗鏡錄》。當時的高麗國王讀了《宗鏡錄》后,大為欽慕,特派僧侶三十六名前來向延壽禪師學法,并以國王的身份向延壽禪師行弟子之禮。除編著《宗鏡錄》外,延壽禪師還著有《萬善同歸集》、《唯心訣》、《禪凈四料簡》等,闡發(fā)他的觀點和領悟,對當時和后世佛教思想的發(fā)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北宋一代,皇室對靈隱寺非常重視,宋真宗曾賜名“景德靈隱禪寺”,仁宗天圣二年,章懿太后賜脂粉錢九千五十四貫給靈隱寺,作為修茸寺廟之用,后又因靈隱寺齋僧施粥的需要,將良田一萬三千多畝賜與靈隱寺作為廟產。
慶歷年間,靈隱寺住持契嵩和尚撰《原教論》,針對當時一些尊儒排佛的思潮,以佛教的“五戒”、“十善”會通儒家的“五?!?,強調佛儒兩家都以“教人為善”為宗旨,宋仁宗賜契嵩“明教大師”的稱號。自此,靈隱寺名聞遐邇,靈隱寺成為天下禪宗圣地。
蘇軾任杭州知事時,常到靈隱寺休閑賦詩,不但將白居易所書“冷泉”兩字之后補上一個“亭”字,還寫了許多有關靈隱寺的詩句,其中《留題靈隱寺方丈》一詩,描繪了當時靈隱寺晨鐘暮鼓、香火鼎盛的寺廟盛況:
溪山處處皆可廬,最愛靈隱飛來孤。
喬木百丈蒼髯須,擾擾下筆柳與蒲。
高堂會食羅千夫,撞鐘擊鼓喧朝晡。
凝香方丈眠氍毹,絕勝絮被縫海圖。
南宋遷都杭州,高宗和孝宗時常到靈隱寺進香。宋孝宗賜給當時著名的禪師慧遠“瞎堂禪師”的名號,改法堂名為“直指堂”。
歷史上富有傳奇色彩的“濟公”——道濟和尚,就是瞎堂慧遠禪師的弟子。濟公不但是婦孺皆知的俠僧,也是靈隱寺歷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神僧。
道濟和尚十五歲在靈隱寺皈依瞎堂禪師慧遠和尚出家,卻成日瘋瘋癲癲,時而面壁靜坐,時而同一班頑童戲耍,時而濟困扶危,懲治強梁,時而呼朋引伴喝得大醉。靈隱寺的僧眾見道濟不守清規(guī),紛紛告到慧遠和尚處,請求和尚清理門戶。豈知老和尚批下十個大字:“佛門廣大,豈不容一癲僧!”自此,“癲僧道濟”之名,不脛而傳,久之簡稱“濟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