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庭上發(fā)生過爭執(zhí)?”
“不,初審時沒有發(fā)生爭執(zhí),因為養(yǎng)父已經(jīng)認罪了。但在最高法院審理階段我們發(fā)現(xiàn)了問題。作為志愿者的我們,覺得這是個很大的疑點?!?/p>
“原來如此。十一點十三分這個時間得到證實了嗎?”
“這個時間已經(jīng)在法庭上得到了證實。養(yǎng)父在出店門時,店員不小心把放在收款機旁邊的座鐘碰到了地上,表被摔得不走了,指針就停在這個時間。”
“哦,居然有這么巧的事情?!奔笳f。
“而且店員說那只表走得很準,那是店里僅有的一只表?!?/p>
“五十分鐘以后,昭島先生潛入了河田家。‘升角’離河田家很遠嗎?”
“不,根據(jù)我的實地考察,以普通步速從‘升角’走到河田家用不了八分鐘??禳c兒走的話,也就四分鐘。”
“實地實驗了?”
“是的,特意去走了一遍?!?/p>
“時間在這起案件中很重要啊?!?/p>
“是的,很重要?!?/p>
“這么短的路昭島先生卻用了近五十分鐘,是走的另一條路嗎?”
“應該不是?!?/p>
“這五十分鐘——確切來說是四十七分鐘——昭島先生是在躊躇猶豫是否該作案嗎?”
“審判書中是這樣寫的?!?/p>
“嗯?!?/p>
“可是,這里有一件事無法解釋?!?/p>
“什么事?”
“那就是我呀。那時候我只是個剛剛出生一個月的嬰兒,被人在稻冢市的穗波幼兒園門口撿起,并委托河田家的小女兒照顧我一晚上,可為什么我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
“不在現(xiàn)場嗎?”
“是的,警察趕到河田家的時候我并不在現(xiàn)場?!?/p>
“那你在哪兒?”
“稻冢站里,鐵軌和鐵軌之間?!?/p>
“鐵軌和鐵軌之間?”
“是的。河田家就在車站的后面,距離很近。”
“這是誰干的?”
“沒有人?!闭褝u悟答道。
“沒有人?”
“是的,最終法官判斷,敏子小姐在養(yǎng)父作案之后馬上從家里跑到了派出所,沒有時間將嬰兒抱到那里。當事人也向法庭表示不是自己做的。這樣一來,最有可能的就只有罪犯了。養(yǎng)父起先也承認是自己將嬰兒抱進車站,放在了鐵軌之間。但后來又改了供述。”
“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放在那里會被人看見,發(fā)現(xiàn)嬰兒的人肯定會給派出所打電話報警。這樣一來,嬰兒就能得到保護了?!?/p>
“要是發(fā)現(xiàn)的人自己把嬰兒抱走了呢?”
“發(fā)現(xiàn)嬰兒的人是站在天橋上看到的,然后打電話給派出所,叫人快去救嬰兒。事實上,不站在天橋上就看不到鐵軌之間的空地。而且那里是禁止入內(nèi)的,只有工作人員才能進入?!?/p>
“也就是說,你被放在從天橋上可以看到的地方,對嗎?”
“是的。就在天橋下面,一低頭就可以看到。據(jù)報警的人說,自己能看到嬰兒,但進不去?!?/p>
“那人是恰好路過那里的嗎?”
“好像是的。他沒說自己的名字?!?/p>
“然后警察去了?”
“是的。但恰好這時河田敏子跑來報案,于是警局僅有的兩名警察分頭行動,一個人去河田家;另一個去了稻冢站,從站臺跳到鐵軌的路基上,把我抱了上來?!?/p>
“嗯,報警電話是在河田敏子小姐來派出所之前接到的,是嗎?”吉敷詢問道。
“是的。而在這一點上……又有些奇怪。”昭島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