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按住這只手。”兵藤命令阿良。阿良馬上照做了。
皮外套的小伙子不明白兵藤接下來要做什么,他抬頭看著兵藤,眼睛里充滿了不安和恐懼。兵藤故意做出像手藝人一般嫻熟的手勢。
隨后,他把腳踩在皮外套被阿良按著的前臂上。皮外套終于明白了兵藤的意圖,他發(fā)出了恐怖和絕望的叫聲。
“吵死了……”
皮外套的手臂像一根木頭一樣靠在分隔人行道和行車道的路沿上,兵藤踩了下去。
踏在肉體上的感覺傳了過來。
皮外套大叫起來。
兵藤再一使勁,這次感覺到了骨頭的斷裂。皮外套的大叫變成了慘叫。
兵藤的后背涌起一陣快感,是那種忍住射精時的快感。
最后,兵藤把整個身子的重量壓了上去。
清晰地傳來了“咔嚓”一聲,皮外套的前臂斷了。他的眼睛和嘴巴張到了極限,不斷發(fā)出慘叫,口水亂淌。手臂骨折的角度很奇特,手腕無力地耷拉著,就像一個壞了的人偶。
又傳來了流水的聲音,是皮外套失禁了。嘴里淌著口水,分不清是哭還是叫。
金發(fā)和運動服支撐起上半身,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小兔崽子不要隨便自報家門?!北俚貙鸢l(fā)和運動服說。還不是正式組員的準(zhǔn)成員,被稱為半條腿?!跋麓卧龠@樣,可不是斷手?jǐn)嗄_的問題了?!?/p>
金發(fā)和運動服目瞪口呆地看著兵藤。兵藤不耐煩地厲聲說道:“帶上他,快給我滾!”
金發(fā)和運動服觸電般地站了起來。運動服的嘴里還流著血,胸口血跡斑斑。金發(fā)雖然還站得起來,卻搖搖晃晃站立不穩(wěn)。
東倒西歪的兩個人把還在哭叫已經(jīng)失禁了的皮外套扶了起來。一被碰到,皮外套就發(fā)出了慘叫,讓兵藤想對著他骨折的地方再踹一腳。
兩人好不容易扶著皮外套消失后,兵藤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遠處有兩個非洲男人和一個拉丁裔男子默然地看著這邊,眼神陰暗,看不出恐懼和驚訝。兵藤感受到了他們無言的譴責(zé),往地上“呸”地吐了口唾沫。
“阿良,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黑社會被人瞧不起就完了。那幫家伙是半條腿的小兔崽子,跟你不一樣。”
“是。”
“你對打架也有自信吧?為什么被打了還默不做聲?”
“不讓我們在街上動手?!?/p>
“這種話是誰說的?”
“八重先生。”
兵藤勃然大怒。
“渾蛋!那個混賬東西,吃著黑社會的飯,卻根本不是黑社會,是上班族!說什么黑社會不要給普通人添麻煩,他不過是陶醉在理想中。黑社會就是黑社會。被人打了就要十倍返還。聽明白了嗎?記住,對方是正經(jīng)人的話更加要這樣。被人看不起就完了。我們就是要讓正經(jīng)人害怕才活得下去?!?/p>
“是?!?/p>
這家伙,真的明白了嗎?
兵藤再次咂了咂嘴轉(zhuǎn)身往回走。右拳腫痛起來,每次打人后都是這樣。在回夜總會的電梯里,兵藤惱怒得一腳踢在電梯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