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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jié):宋江的臉皮厚度,天下第二(5)

水滸那些事兒(上下) 作者:曲昌春


史進剛想發(fā)威,項充和李兗就殺了過來。這兩個人打起仗來沒有套路,也不講究,就頂著兩張團牌往前沖,一邊沖一邊扔那二十四把飛刀和那二十四只標槍。四十八件兵器同時向史進這四個倒霉孩子發(fā)射。四個倒霉孩子一看就傻了眼,怎么對方不按套路出牌啊?這也太不講究了。

史進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了,因為他知道按照平均分配的原理,至少有十二把標槍或者飛刀會飛向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轉身跑吧,爭取別當刺猬。史進一帶頭,其他三個倒霉孩子也跟著往回跑,一下就亂了。項充和李兗一看,這也太不禁打了,這撥人不是稱霸少華山好多年嗎?

史進收住敗軍一盤點,本來就不多的人馬又折了一半。這些可是自己的嫡系啊,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敗了一半。史進這個人一生中不明不白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曾經(jīng)不明不白地燒了自己家的房屋,曾經(jīng)不明不白地被魯智深連累跑路,也曾不明不白地被華州太守請去吃窩窩頭,最后更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方臘手下神箭手龐萬春的箭下。都說難得糊涂,但也不能這么糊涂。

史進看著自己的敗軍,更堅定了“自己就是倒霉孩子”的想法。本來想取投名狀,結果差點被人取了,這下面子徹底掉在了地上了,以后在宋江的面前,還能撿起那張俊秀的臉嗎?

(282)當樊瑞遇上公孫勝

史進的郁悶在徐寧和花榮到來后達到了極點。在他們下山之后,宋江擔心他們取勝不了,又派花榮和徐寧帶了兩千人馬跟在后面。說白了,就是把他們當成了炮灰,他們這四個倒霉孩子就是負責踩雷的工程兵,任務就是被炸之后通知后面的人馬:小心,前面有地雷。

這個時候史進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感覺叫做堵,有一種味道叫啞巴吃黃連。唉,也怪不了別人,誰讓你癩蛤蟆上公路——愣充迷彩小吉普呢?

在郁悶中度過了一夜,他準備第二天天一亮就跟徐寧他們一起去把自己掉在地上的臉撿起來。史進已經(jīng)盤算好了,徐寧有那一副好甲,飛刀和標槍都刺不透,讓他打頭陣,花榮有神箭,而且還能連發(fā),他連發(fā)兩箭,自己就上去砍人。應該說,這個戰(zhàn)術配置還是比較合理的,可惜史進沒有等到操作的機會,因為宋江又帶領了三千兵馬下山了。

看著宋江的三千兵馬,再看看徐寧、花榮帶來的兩千兵馬,梁山這一次總共出動了五千兵馬,而史進之前卻只帶了區(qū)區(qū)五百人馬,一比十,跟人家怎么比呢?宋江出動五千兵馬,說明他老謀深算,而史進只帶五百人馬,說明自己根本沒有城府,很傻很天真。一邊的宋江則平靜地拍拍史進的肩膀:“大郎啊,人生就是一本書,你就慢慢地讀吧!”

既然宋江大哥下山了,那么這五千多兵馬自然都歸他指揮了。這樣的指揮讓宋江很上癮,他覺得站在幾千人的前面揮手的感覺很好,很拉風。

都說同行是冤家,這回樊瑞就遇到了冤家加同行——公孫勝。道士相見分外眼紅,誰都想證明自己的道行比對方高。這一次,公孫勝用事實證明,自己比樊瑞高得不是一星半點。

樊瑞這個人實際只會變個戲法,耍個魔術,而公孫勝在變戲法的同時還會排兵布陣,這一次他排出的是諸葛亮的八陣圖,排好了陣,而且在陣中間挖好了坑,就等著樊瑞的團隊往坑里跳。

所謂無知者無畏,樊瑞這個看不懂陣法的無畏者讓自己的兩個合作伙伴只管趁著自己的陰風往陣里沖,一沖進去就陷入了重重包圍。古代陣法的精妙就在這里,能夠根據(jù)高處的指揮隨時變陣,就有點大型團體操變換隊形的味道。陣形一變再變,項充和李兗已經(jīng)找不到北,而且公孫勝還加上了藝術效果,弄得昏天黑地,他們即使想扔飛刀和標槍也睜不開眼,只能不停地揉眼,同時不停地在心中默默祈禱:“黑夜啊,趕快給我黑色的雙眼吧,我要用來扔飛刀和標槍!”

可惜,項充和李兗的祈禱沒有奏效,公孫勝指揮著人馬不斷地變換陣形,把他倆生生地逼進了大坑。在落坑的那一瞬間,項充問李兗:“你不是飛天大圣嗎?飛?。 崩顑家膊环獾靥Ц苷f:“你丫還八臂哪吒呢,快成獨臂老人了吧?”

兩個人迷迷糊糊地就被宋江的人馬給綁了,心中都對樊瑞充滿了怨恨。項充恨恨地說:“都怪他的陰風,不吹敵人,凈吹自己人?!崩顑冀友缘溃骸八粋€半路出家的棒槌,能吹起風就不錯了,樊瑞說以前有一個叫公孫勝的連蠟燭都吹不滅呢!”

(283)三張梁山飯票

項充與李兗兩個粗人還是沒有受得了宋江的啰唆,他殷勤地邀請他們入伙,這種殷勤讓這兩個粗人很受用。其實對付粗人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用情感去打動,比如李逵這樣的,比如項充和李兗這樣的,你給他一點陽光,他就變著法地給你燦爛。對精明人采用手段,對粗人采用情感,宋江早就把這些手法運用得爐火純青,這些粗人怎么能抵擋住呢?

一旁的呼延灼冷冷地看著宋江,他比較討厭這樣兩面三刀的人,但又佩服這樣的人,佩服人家的臉皮怎么這么厚;自己當年站在馬路上賣腰帶都羞紅了臉,而宋江大哥卻成天樂此不疲。同樣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項充和李兗盡管是粗人但并不糊涂,他們清楚芒碭山和梁山還有不少差距,芒碭山的永久飯票怎么能跟梁山的飯票比呢?聽說人家那里頓頓有酒,天天有肉,以前沒吃過肉的阮氏三雄在那里吃肉都吃膩了,一見酒還吐,那是什么樣的日子??!

項充和李兗盤算,跟著宋江登上梁山的破船,唯一的阻力可能就是老大樊瑞。樊瑞這個人能變個戲法、耍個魔術就自視很高,讓他放棄芒碭山的老大去當梁山的頭領他會愿意嗎?

此時,樊瑞正在山寨里苦惱,自己的兩個合作伙伴折了,三駕馬車就剩自己這個車夫了。樊瑞這個人其實就是大忽悠,跟早期的公孫勝一樣,變戲法的水平,遇上下雨就非說自己做的法,遇上龍卷風就說是自己作法做大發(fā)了。遇上個日全食和月全食什么的就說自己作法讓月亮和太陽搬了次家,總之一切可以利用的自然現(xiàn)象都是他們忽悠的法寶,和宋江一樣,全靠那張嘴。

如果樊瑞有朱武那臉皮,估計這時候早就下山對著宋江用苦肉計了,然后再用鱷魚的眼淚打動宋江,但樊瑞這個人是個道士,總是有點牛鼻子老道的脾氣,只能在山寨里獨自憂郁,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往何方。

正發(fā)愁的時候,項充和李兗這兩個粗人回來了。難道是越獄?項充和李兗告訴他其實根本沒入獄,哪來的越獄?人家宋江大哥對我們可好了,不但親自給我們松綁而且還請我們喝酒,想喝多少喝多少根本不限量,而且告訴我們等上梁山之后天天這么喝。樊瑞一聽,這兩個人是動心了,得,自己也別再堅持了。什么吞并梁山,那只是一個口號,一個夢而已,跟“反清復明”的口號一樣,就是個忽悠的招牌,不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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