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看完了,走吧?!标虄A君拉了拉晏卿的手臂。
“還有尾聲呢?!标糖淅∷氖?。
晏傾君再次瞇眼看去,三隊人馬已經紛紛向著湖面追過去,封靜疏的尸體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好似沉睡一般。靜蘭湖邊突然浮上一名男子,渾身濕漉漉的,一步步地走近那尸體,將她抱著,擁在懷里,隨即起身,僵直著脊背向著東面離開。
晏傾君撇過臉,不再看那背影,將腦袋埋在晏卿懷里,低聲道:“困了?!?/p>
“妹妹此番出宮,想去哪里?”晏卿戳了戳她的腦袋,調笑道。
晏傾君不耐地打掉他的手,悶悶道:“哥哥既然那么疼妹妹,不如將我送出南面城門?”
“好。”晏傾君話音剛落,晏卿便毫不猶豫地答應,隨即二人如輕燕般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風和日麗,春光正好。
晏傾君斜眼睨著正與人買馬車的晏卿,見他笑容儒雅地轉過身來,連忙換上一副溫婉笑容,“哥哥好不容易來了東昭,快些進城吧,不用管妹妹了?!?/p>
晏卿搖頭道:“不可不可,妹妹孤身一人,哥哥當然得送你一程。”
晏傾君笑道:“我去南邊小鎮(zhèn)而已,三日便到了?!?/p>
“這么巧,我也要去南邊,正好順路?!标糖湫χ鴮﹃虄A君眨了眨眼。
晏傾君咬了咬牙,繼續(xù)笑道:“那哥哥去南邊做什么?”
“護送妹妹啊?!标糖湎崎_馬車車簾。
晏傾君冷下臉來,“孤男寡女,多有不便?!?/p>
“妹妹何須與哥哥見外?”晏卿一個跨步先行跳上馬車,笑瞇瞇道,“哥哥保證送妹妹安全抵達目的地,分文不??!”
晏傾君瞪了他一眼,她算是明白了,他是賴上她了!
晏卿見晏傾君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無奈搖頭道:“哥哥本是去南臨,好心好意送妹妹一程,既然妹妹不領情,你我分開也可。只是聽聞東昭南方地霸土匪尤其多……”
“走吧?!标虄A君未待他多語,自行上了馬車。
他真是去南臨也好,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才說去南臨也好,一路有個高手的確安全許多,況且,她對南臨諸多不熟,晏卿卻不一定。而且,從他嘴里還能套一套白玄景的消息,說不定對找到母親會有幫助。
“你如何知道我要去南臨?”上了馬車,晏傾君直接問道。
晏卿笑了笑,眼神停在她腰間。
“無恥……”晏傾君罵。那張紙箋便放在她腰間。
“你為何突然到了東昭?去南臨做什么?”晏傾君又問。
晏卿半躺在馬車內的小榻上,雙手作枕,兩腿蹺起,像是未聽到晏傾君的話。
“既然不回東昭,你裝作‘晏卿’作甚?”晏傾君不放棄。
晏卿仍是不答,睡得露出些許笑容來。
“你接近我,有何目的?”晏傾君再問。
晏卿突然起身,一把拉過晏傾君,側過身子將她壓在身下,低聲道:“幾月不見,如此多話。”
晏傾君還想說什么,被晏卿一個吻封住唇。她推了推晏卿,不管用,正要一口咬下去,晏卿已經離開她的唇,偏著腦袋閉眼睡下。晏傾君被他壓得無法動彈,努力閉眼,再睜眼,扯出一抹干笑來,是她忘了,還沒研究出一個能比晏卿更流氓而不使自己吃虧讓他占便宜的法子來!
馬車飛快南行,晏傾君假意低咳,晏卿動了動身子,放開她,側臥一邊。
晏傾君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盡管一夜未眠,此刻她仍是毫無睡意。
南臨。
若將五國比作女子,東昭是舉止有禮的大家閨秀,祁國是溫柔可人的小家碧玉,商洛是英氣豪邁的鐵骨巾幗,貢月是異域迷人的妖嬈舞姬,南臨,則是飄然出塵的無爭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