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夏侯明月早早穿戴整齊,她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的一片蒼茫。香菱匆匆從屋外進來,看到夏侯明月,眼里的驚訝一閃而過。
“殿下如何了?”夏侯明月眼光掃過香菱,香菱的神色有些不安。
“回娘娘,殿下很好?!?/p>
唇邊浮起絕美的笑意,她轉(zhuǎn)頭望著香菱,“香菱,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不適合撒謊。”
一句無心的話,卻惹得香菱臉色刷的慘白。香菱慌忙跪下,聲音輕顫:“娘娘恕罪,香菱不是有意隱瞞,實在是殿下吩咐不得傳出去,這才隱瞞著娘娘?!?/p>
“太子可是出了什么事?”難怪,昨夜的他會那樣反常,夏侯明月那時就覺得奇怪,他的舉動太過怪異,連她都能感覺到這其中的不一樣。
香菱卻是收住了聲音,她支支吾吾的避左右而言他,始終不將重點說出來。明月閉了閉眼,強壓下自己心里的不耐。
“香菱,你不說,我便自己去找殿下?!彼僖馄鹕恚懔夤徊怀鏊系淖プ∷囊滦?。
“昨日殿下與容公子同赴賢王殿下的生日宴,不曾想到竟被灌得酩酊大醉,殿下的酒力一向十分厲害,沒想到酒內(nèi)卻被下了藥,到如今殿下都還……”香菱已經(jīng)開始有些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
夏侯明月蹙眉細想,“是什么藥?為何不宣太醫(yī)?”
“攝魂草,也就是俗稱媚藥,除了……”香菱的臉蛋漲的通紅,她跳過那些詞,直接說道:“無人能解?!?/p>
夏侯明月這才恍然大悟,原是如此,可是這宮中宮女無數(shù),隨便哪一個都可以替他解毒,他為何竟是要這樣為難自己呢。
她幾乎想也不想的起身向離殤的寢宮走去。一路無人,安靜異常。偌大的寢宮外侯了許多宮人,然內(nèi)殿卻無一人。
“參見太子妃?!币姷较暮蠲髟?,他們忙跪下行禮。
夏侯明月無心看他們,兀自走向內(nèi)殿。
床榻之上,依舊是昨日的著裝,一身玄衣的離殤躺在床上,滿臉痛苦。他好看的五官緊緊扭曲在一起,再不似那個冷靜陰鷙的男子。
明月輕輕走至他身邊,還未靠近,離殤冷漠的近乎殘暴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你若再敢靠近一步,我定不放過你?!?/p>
夏侯明月微微一怔,他為何,不讓別人救他?而此時香菱已趕了來,攔下正欲向前的夏侯明月,朝她搖了搖頭,強拉著夏侯明月離開內(nèi)殿。夏侯明月不甘,她轉(zhuǎn)頭看向床榻之上的離殤,不知為何,心頭竟是微微一疼。
被香菱拉著的夏侯明月一到殿外,剛想問詢,然卻被迎面而來的人生生的止住了聲音。氣質(zhì)儒雅,依舊一身白衣,容慕熙在看到夏侯明月的時候頓了頓,隨即恢復鎮(zhèn)定,朝她輕輕一笑。
視線停留在面前的男子身上,夏侯明月記得距離上一次的相見已經(jīng)兩年。沒想到兩年后的再見,竟是在這太子宮中,而他與她,都已不再是從前的自己。
“參見太子妃?!比菽轿豕Ь从卸Y,拱手抱拳。
夏侯明月輕笑,“容公子既是已經(jīng)來了,大概也不介意與我多說幾句吧。”說完,她甩袖走出宮殿,轉(zhuǎn)身消失在回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