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體大會期間，我認識了一位早年定居在巴塞羅納的尚四海，他是在歐洲各國走江湖的雜技藝人，與德國前妻生有三子，隨父親的雜技團在歐

巡回演出，后娶西班牙加達露涅女子生有一子，那時小孩才兩歲余，非?；顫娍蓯?，我們被請到他家用午點時，見到小寶寶拿著牙簽戳著一枚大圓紐扣轉(zhuǎn)動，說等到長大后也會和哥哥一樣在臺上作轉(zhuǎn)盆表演，引得大家捧腹大笑。若干年后，尚四海在馬德里城郊大石（Pe~nagrande）區(qū)建房遷居。一次，我和妻子前往探望時，遠遠見到一座似廟非廟不倫不類的中國式跳檐門樓，無須詢問便找到他家。尚四海經(jīng)常帶著兒子領雜技團外出，西籍主婦遇到丈夫的朋友都極其熱情，把我們照顧得無微不至。

尚四海在馬德里還有一弟，名不復記，大家都稱他為“尚老二”，亦娶當?shù)嘏訛槠蕖Ｉ欣隙諛I(yè)修指甲和修腳，通常預約上門服務，由于中國人手藝靈巧，甚受馬德里上層社會人士歡迎。他說美國與西班牙復交后的首任大使夫人和流亡在西班牙的匈牙利伯爾拉切（Perlac）伯爵夫人，均是他的固定主顧。

世界上竟有那么湊巧的事，一天，秘魯籍的華裔心理學醫(yī)生朋友陳博士給我掛了一個電話，問我是否課余有空教一位伯爵夫人國畫。窮學生有機會賺點零用錢，當然欣然允諾。正好那位伯爵夫人市中心的豪華住宅在我女友娥笳家附近，我每周二和周四下午六點鐘教過一小時繪畫后，即可和娥笳在卡斯德亞納大道附近散步。教畫時當然邊談邊畫，一天，伯爵夫人說，曾經(jīng)有過一個中國人為她整修手指和腳趾，不但為人十分和藹，技術也非常高明，突然間失去聯(lián)絡，再也找不到像那樣的職業(yè)化人員，我一聽之后，即刻知道就是尚老二。于是我答應伯爵夫人代她尋找，結(jié)果從王老太那里獲知，尚老二的西籍妻子患癌去世，他離京去他處謀生，不知去向。

歐洲的社會名媛和貴婦，她們的夫君不是商政顯要，就是富豪貴胄，通常夜間應酬早晨晚起，下午則在家無所事事，有時邀請同階層夫人聚會閑聊是非，否則付出高價潤金“聘雇”從事藝術者，教她們賦詩、繪畫，或彈鋼琴，如此她們在社交場合中有話題可談，還可炫耀少許似是而非的藝術修養(yǎng)。由是一般落魄潦倒的文人和藝術人士，出賣時間來換取一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