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我說，“是那種二十四小時的食物中毒病例。我還覺得有一點(diǎn)頭昏是因?yàn)椴胚^了二十三小時，再過一個小時我都能跟鱷魚摔跤了?！?/p>

“時間真這么準(zhǔn)？”

“你基本上可以根據(jù)這個對時，”我說，“兩三年前我得過同樣的毛病，吃了健康食品店的糙米飯卷。本以為就要死了，沒想到二十四小時以后我居然還能哼起舞臺劇里的歌來。今晚共進(jìn)晚餐怎樣？”

“我有個顧客七點(diǎn)來，”她說，“八點(diǎn)前應(yīng)該可以結(jié)束，不過有可能拖些時間。他正在寫一組晦澀的十四行詩，我可不想催他。我們跟弗洛伊德派的分析療法不同，他們一過五十分鐘就趕人走路。我可不想冒險掐死別人的創(chuàng)意。”

“我懂你的意思?！?/p>

“那你想到這兒來嗎？八點(diǎn)過來，要是我們還沒結(jié)束，你可以坐在候診室看看雜志。八點(diǎn)半我一定可以準(zhǔn)備好，應(yīng)該不算晚，對吧？”

“不會，可以?！?/p>

“我們就到附近吃，”她說，“不過墨西哥餅就不必了?！?/p>

“拜托，”我說，“連‘墨’字都不要提。”

今天沒時間確定我喜不喜歡喬古拉伯爵，實(shí)在太匆忙了。我刮了胡子，換上衣服走出門，甚至沒有跟我的門房點(diǎn)頭打招呼。我一路走向百老匯，上了地鐵。我原本打算搭出租車的，不過這個時段乘地鐵可能快些，雖然得在時代廣場換車，然后從十四街再走三個路口。

有什么好著急的呢？

我通常十點(diǎn)開門，不過即使晚了也不會招來一群焦躁的愛書人猛敲鋼門。我跟卡洛琳約了一起吃午餐，不過我可以打電話告訴她我會遲一點(diǎn)，或者她就自己去吃。我整夜沒睡，而且還該死的沒有片刻安寧。今天我為什么不干脆全天躺在床上休息呢？

問得好。

我解下大號掛鎖，拉開安全鋼門，然后再打開門上好幾道鎖，走進(jìn)去按亮電燈。我還沒來得及走進(jìn)店里，那只迫不及待的小雜種就挨著我的褲管磨蹭起來。

“好啦，”我說，“省省你這套，好吧？我來了?！?/p>

他說了句他每次都說的話?！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