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么說。滿分十分的話她能拿八分?！?/p>

“這么說她是剛好找你陪她走回家，然后又剛好提到瓊和哈倫在歐洲?！?/p>

“我覺得她沒有跟蹤我，”我說，“不過她有可能出門買瓶牛奶什么的，然后正巧看到我走出地鐵。她說她曾在附近見過我，所以覺得眼熟，不過我可不記得見過她，所以有可能是她編的。搞不好她知道我是賊，又碰巧看到我，所以她就要我陪她走回家?！?/p>

“如果那是她家的話?！彼f?！皠e動。”她對著愛麗森旺達說，然后開始查住戶電話簿?！翱ㄟ_蒙……切斯皮克……柯里爾。就是這個了，庫珀。我找不到格溫多林庫珀。不過G.庫珀倒是挺多的，而且有一個住在西端大道九一○號，可這就遠在上城那頭了。紐金特那幢的地址是——？”

“三○四?！?/p>

“不對。這個地址沒有庫珀?！?/p>

“說不定是K開頭的?！?/p>

“像Kountry Kupboard①嗎？我們來看看……哦，還真有人用K開頭呢，是吧？不過咱們的多爾可沒有。話說回來，這又證明了什么呢？她有可能沒登記電話，或者她有可能是把公寓轉(zhuǎn)租或者分租出去，電話登記在別人名下?！?/p>

①美國一家櫥柜公司的名字，一般拼法應(yīng)該是Country Cupboard，但因C通常發(fā)K的音，所以兩個字都改以K開頭，以示特別。

“她認識門房?！?/p>

“依我聽來，要認識他還真簡單。你也認識他，記得吧？”

“說得好，”我說，“他又不是馬其諾防線。不管她是不是那幢大樓的人，都可以通過他那關(guān)。不過之后她會上哪兒去呢？”

“紐金特公寓?！?/p>

“匆匆進去又出來？也許。要不她有可能是等在樓梯間消磨時間，等到我回家她再自己走出去?！僖?，艾迪?！?，你好?！p而易舉?！蔽野櫚櫭肌！翱蛇@是為什么呢？”

“設(shè)計你啊?！?/p>

“設(shè)計我去干什么？卡洛琳，換成這輩子其他任何一個晚上，我都會回到家里不出門。先不提我洗手不干了吧，就當我還是蠢蠢欲動的慣偷——甚至是過于活躍——那會兒是三更半夜，一個神秘的陌生人想辦法讓我知道某公寓的屋主出城了。我會怎么做？”

“你說呢？”

“至少，”我說，“我會睡一晚再作決定。在黎明的冷光下，我有可能做一點研究，如果結(jié)局看起來無限美好的話，我有可能一兩天后上門打劫?；蛟S會選在午后、訪客不會引起懷疑的時段。不過最有可能的是：我醒來以后決定干脆忘掉整件事情?？傊沂墙^對不會立刻登門造訪的。”

“可你干了啊?！?/p>

“我是干了，”我承認道，“問題是她怎么知道我會干？”

“也許她會讀心術(shù)，伯尼?！?/p>

“或許。也許她讀出了我心思，看出我快瘋了。所以她就設(shè)計我，我也乖乖上鉤。她這樣做能得到什么好處？”

“我不知道，伯尼?！?/p>

“用意是要我在紐金特公寓束手就擒？天哪，我還真成了甕中之鱉。通常我進出住所都速戰(zhàn)速決，可這回不是。如果我在那兒再待久一些，都能申請游民居留權(quán)了。要是她報警，我只有死路一條。州警察大老遠從奧爾巴尼①走著過來都可以趕在我逃跑以前到達?！?/p>

①奧爾巴尼（Albany），美國紐約州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