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形勢的確變了,付之平翅膀硬了自己出去單干,何老板從具體事務中脫身開來,請來一個雷英明做總經(jīng)理。這種狀況我評估了一下,總的來說對我是有利的,因為誰都知道,南興進入科美全靠付之平,現(xiàn)在他走了,雷總來了,格局有重新洗牌的可能。
不過還是很麻煩,科美有一點和科達完全不同,科達是純國有企業(yè),原來我慣用的“抓大放小”方式--抓幾大箱錢出來,放一小疊錢回去,分分鐘可以搞定任何人,而科美是私人企業(yè),這一招的效果要大打折扣了,老板盯得緊,幾個高層都有股份,各管一攤,只講明的不來暗的,會把供應商的油水榨得一干二凈。
不過耿福貴再一次表現(xiàn)出了他的若愚大智:“只要不全部是自己的,有些人明的也要暗的也收,凡來者不拒,多多益善也?!?
在科美問題上,讓我頭痛的除了不知底細的雷英明,還有勁敵趙友財。
科美這塊肥肉完全可以說是趙友財一個人啃下來的。
趙友財原來和我在景程一起共過事,只不過他資歷比我老,曾經(jīng)一度是我的上司,他當上華南區(qū)銷售總監(jiān)一年后,我也榮升為華東區(qū)銷售總監(jiān)。
只是這小子是副鼠相,過于精明甚至詭詐,我和林升、耿福貴出來單干后,他出了事在景程待不下去就去了南興,萬老板力排眾議封了他副總的職位,全面負責科美的業(yè)務。趙友財?shù)谝荒隇槟吓d賺的錢不下300萬,萬老板笑得合不攏嘴,年底額外封了個5萬塊的紅包給他,還把他每個月的活動經(jīng)費從2萬提高到4萬,專門用于請科美的人吃喝嫖賭,同時還以加強力量之名派了兩個人給他當助手。趙友財明白這兩人明著是助手實際是監(jiān)工,萬老板乃何等人物,眼看著科美的大好形勢,在心中竊喜的同時又怕所有資源都握在他一人手上,有朝一日會來要挾談條件,甚至另立門戶,便磨快刀子準備好卸磨殺驢。這一招是做老板的慣用殺技之一。
其實趙友財對萬老板是懷有感激之恩的,他人精但不壞,只想做出點成績給景程看,氣氣那幫將他掃地出門的人,但萬老板這一手把他當賊防,反而讓趙友財起了逆心。
這小子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為人低調(diào)不張揚,有十說一,不像有些商人,有一說十,牛皮吹翻天。雖然誰都知道趙友財在科美中高層的關系很深,但他從不趾高氣揚,反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哪怕是科美的一個前臺小姐,逢年過節(jié)他都要拿些流行CD、演唱會門票之類的小禮物打點,弄得這些前臺小姐都成了他的線人,科美發(fā)生的大情小事他隨時一個電話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對這個家伙我一直忌諱三分,論經(jīng)驗、論人脈、論能力,他絕對都在我之上,他是我進入科美的最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