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艾麗喊道，“別傷害她，請不要傷害她！”

淚水順著謝爾莉的臉頰流下來，她直直地和盧梭對視著。

“等一下?！币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們都轉(zhuǎn)身看去。

說話的是阿普頓·巴洛。

“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卑吐逭f。

盧梭把槍放下，謝爾莉倒抽了一口冷氣。他開始對巴洛產(chǎn)生了興趣，轉(zhuǎn)身說：“我的朋友巴洛，對錢包很有研究。”

“我們談?wù)劙??！卑吐逭f。

“我聽著呢。”

“我們都是理性的人，你和我。我們可以達成共識?！?/p>

“你這樣認為？”

“我知道可以。”巴洛說，“我不懷疑我們可以讓你滿意?！?/p>

“一個雙贏的局面。”盧梭說。

“沒錯。”巴洛笑道。

“所以，你是關(guān)鍵人物。你是說話管用的人?！?/p>

“你看，”巴洛說，“我剛剛和韓國簽署一個飛機外銷合同，是一個聯(lián)合制造飛機的協(xié)議。所有人都說無法做到。”

我記得那個外銷合同，他把哈蒙德公司價值數(shù)十億的航空電子設(shè)備和專有軟件運到首爾，讓他們?yōu)槲覀冎圃鞈?zhàn)斗機。也就是說，我們給了韓國人他們需要的所有東西，幾年以后，他們就可以自己制造戰(zhàn)斗機了。那是個糟糕的合同。

“你肯定你有本事搞定？”盧梭說，“你老板說她辦不到，但是你可以？”

“總會有辦法的。”

“我喜歡你這么說話，巴洛?！?/p>

“作為交換，你和你的朋友要離開。公平吧？”

“現(xiàn)在我們在討論?！?/p>

“所以，讓我們具體談?wù)劊卑吐逭f，“我準備給你五萬美元?！?/p>

盧梭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哦，巴洛，”他失望地說，“我剛才還以為你是主事的、可以辦大事的人。但是現(xiàn)在我們根本說不到一塊兒?！?/p>

巴洛點點頭：“你想要多少錢？我們可以從這里開始討論?！?/p>

“你覺得你能給我們上百萬嗎？巴洛?！?/p>

巴洛看著桌子：“嗯，我不知道，那可是個巨額數(shù)目?！?/p>

“你看，這樣就太糟了?！北R梭沿著桌子走，低著頭仿佛在沉思。他走到桌子盡頭，然后轉(zhuǎn)到我身后停下，“如果我殺了你朋友中的一個會怎么樣？比如這個家伙？那樣我們會達成共識嗎？巴洛？”

我感到脖子后面的頭發(fā)有點扎，稍后我才明白，他并沒有指住我，而是把槍頂在了雨果的腦袋后面。雨果開始張開嘴急促地呼吸，聽起來仿佛心臟病就要發(fā)作了。

“把槍放下，”謝爾莉說，“你剛才不是說過，‘不會施加不必要的暴力’嗎？”

盧梭不理她接著說：“如果是為了救這個胖子的命，你覺得你能找到一百萬嗎，巴洛？” 

冷汗從雨果的眉頭上流了下來，流過他的大臉頰墜到脖子上，染濕了衣服領(lǐng)子。

“是的，”巴洛叫道，“看在上帝的份兒上，是的！如果有必要，一切都可以商量，我肯定?！?/p>

但是另一邊傳來羅恩的聲音：“不可能。你沒有簽署那么多錢的權(quán)力，巴洛?！?/p>

“簽字權(quán)？”盧梭仍然拿槍頂著雨果的腦袋問，“這很有意思。那是什么意思？誰有簽字權(quán)？”

羅恩陷入了沉默?？吹贸鰜?，他后悔剛才說過的話。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羅恩?！卑吐逭f，“這個家伙會殺了雨果！你有沒有良心？”

“你聽到了，羅恩?！北R梭說，“你有沒有良心？”

“給他該死的錢，”雨果承認，“我們都有科瑞公司的保險——我們都保了，包括現(xiàn)在這種情況。天??！”

“好了，”巴洛說，“是的，我確信我們可以解決。我們會找到某種辦法的。只是——求你了，放下手中的槍， 讓我們繼續(xù)談?！?/p>

“現(xiàn)在我們開始進入正題了?！北R梭說。我注意到，他從來沒有提高過聲音。他似乎超級自信，鎮(zhèn)定自若。

他把槍放下。走到巴洛身后：“這聽起來才像是有建設(shè)性的談判。如果你都能給我一百萬美元，像你們這樣的公司，應(yīng)該還可以給的更多?！?/p>

過了幾秒鐘，巴洛說，“你想要多少?！?/p>

“巴洛！”謝爾莉警告道 。

“我在想一個很好的整數(shù)?！?/p>

“說出來聽聽?！?/p>

“我想要一億美元，巴洛。你們一共十二個人，也就是說……”他停頓了大約兩秒鐘，“也就是八百萬一個人，對吧？我希望聽到你們說‘好的’。”

艾麗看著我。我知道她和我的想法一樣：這只是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