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的第二天下午,Hedy 帶我去逛了LCF 和圣馬丁的校園,說是校園,其實只是倫敦市中心里某棟不起眼的大樓。圣馬丁和LCF 的學生打扮果然不同,光看圣馬丁的學生都綁著七彩的雷鬼頭而LCF 的學生一個個腳蹬Chanel 高跟鞋,就知道倫藝大這兩大龍頭的差別有多么極端。
Hedy 帶著我在LCF 學生餐廳里喝東西,我看著隔壁桌的金發(fā)美女,挺直的鼻梁精致的妝,小小的嘴說話時撅得老高,桌上的包包不是PRADA就是LV,活生生像在演美國影集《 Gossip Girl 》,我有點擔憂,總覺得自己無法跟這些人齊聚一堂。
Hedy 說臺灣人來英國念書會失望是很正常的。上課時間少到不行,老師來了也只是發(fā)題目要大家回去作research,如果真的想學到什么,必須很自動自發(fā)地泡書店或泡圖書館,學校的幫助反而不大。習慣填鴨式教育的臺灣人一來到英國就慌了,老師不教也不會自學,到了期末,反正老師看在你是外國人的份上多少會放水,所以留英的研究生常常因為程度太差被冠上買學位的難聽名稱。
其實說穿了,不是英國的研究所教育不扎實,而是我們臺灣人自己心態(tài)多少有些問題。整個英國,習慣把最扎實的教育訓練放在大學時期,他們的目標是學生從大學畢業(yè)時就已經(jīng)具備踏入職場的實力,所以三年的大學課程沒有通識教育,完全專注在專業(yè)科目上。至于研究所,是給真的對研究學問有能力且有興趣的人去念,而不是拿來作職業(yè)訓練或轉換人生跑道用的。
我看著LCF 的大門,有些不知所措。要當一個時尚攝影師,與其去念LCF 的攝影碩士,不如去念他們的攝影學士,或是找一個厲害的外國攝影師當助理學習。不過,再花三年去念一個大學學位家人肯定無法接受,而找一個厲害的外國攝影師學習,又豈是那么簡單?
隔天早上,Hedy 去學校上課,我獨自出門閑逛。為了一探維多利亞時期的莎士比亞環(huán)形劇場,我搭乘地鐵到London Bridge 站 。
London Bridge 是一個很大的地鐵站,同時也是倫敦十分重要的火車樞紐,囊括大部分倫敦以南的鐵路。我才一出站就被擁擠的人潮和為數(shù)眾多的出口搞得眼花繚亂,在問過路人之后,我沿著泰晤士河往西走,經(jīng)過了小教堂和青石板路,我莫名其妙走進一間精致小巧的校園。
這間學校特別美,四面都是磚紅色的古典建筑,中間一個小廣場,鋪滿修剪整齊的青草,明明是寒冷的12 月,樹梢上卻開滿了粉紅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