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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供奉御藥同仁堂(17)

國寶同仁堂 作者:邊東子


但這時的同仁堂處境困難,樂平泉不得不量力而行,將同仁堂再典給姓朱的經(jīng)營。他在同仁堂內(nèi)除了一個鋪東的名義外,每日只能凈取五千錢的“字號錢”,根本沒有恢復祖業(yè)的能力。現(xiàn)在還能見到樂平泉與族兄們共立的一張協(xié)議:“……伏思先祖所遺,別無財產(chǎn),惟有同仁堂藥鋪一座,又積累虧空,眾東附本銀六萬數(shù)千余兩。另因無力承做,將鋪底家具作抵租出,每日凈取字號錢五吊。只此余貲,清安理應(yīng)承受,以便接續(xù)香火,修理墳?zāi)埂?/p>

雖然現(xiàn)在已不可能了解樂平泉當時是如何與眾股東周旋的,但是他肯定為保留下同仁堂鋪東的身份很費了一番心思?!巴侍谩钡钠放凭褪且还P巨大的無形資產(chǎn),只要保住它,就不僅為樂家的中興留下了根基,也保存下來一個馳名品牌。這一點,很可能是他吸取了萬全堂的教訓,那時萬全堂的所有者就因為沒有保住必須保住的東西,才失去了一切。

想經(jīng)營好同仁堂可不是件容易事。道光十四年(1834),姓朱的就把生意做賠了,他無力還債,又怕承擔責任,便來個“三十六計,走為上”,逃往他鄉(xiāng)去了。樂平泉終于可以將同仁堂收回了。但這時的同仁堂由于姓朱的不善經(jīng)營,前債未了又添新債,樂平泉仍然無法接手,只得又典給一位姓慶的滿族人。這位姓慶的一副“大爺”作派,錦衣繡袍,馴鷹養(yǎng)狗斗蛐蛐,遛鳥票戲喂蟈蟈,無不精通;談起生意經(jīng)更是口舌生花,誰知卻是個趙括一般的人物,只可紙上談兵,等入了商海,真刀真槍地干起來,就一敗涂地,不過兩年的工夫就把生意做賠了。此時,同仁堂的欠銀已經(jīng)達到了八萬兩千兩。樂平泉不得不于道光十七年(1837)十二月,將同仁堂再一次出租,這次是租給了慎有堂的張某和董迪功(啟泰)二人經(jīng)營,樂平泉仍是鋪東,每天取五吊錢而已。不到兩年,也就是道光十九(1839)年十一月,那位姓張的病故,承租同仁堂的就只是董啟泰一人了。

祖上傳下的同仁堂,到了自己這里,卻不得不一再典租,樂平泉是滿足于每天安安穩(wěn)穩(wěn)拿那五千錢的“字號錢”,還是想方設(shè)法,不辭萬難,將祖業(yè)重新收回?無論對樂家來說,還是對同仁堂的前途來說,這都將是一個重要的選擇。

第五節(jié) 手段高強樂平泉重振祖業(yè)

膽識過人同仁堂本固枝榮

是安于把同仁堂典租給別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每天拿那五吊“字號錢”,還是奮發(fā)而起,把同仁堂重新奪回,使它再現(xiàn)輝煌?樂平泉毅然選擇了后者,這是他多年的夙愿,他決不會放棄??纱藭r的樂平泉,財力物力都不濟,要收回同仁堂,談何容易!他反復思考,精心謀劃,想出了一個辦法。

其實,早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在為收回同仁堂作準備了。當時,他雖然只是一個每天只收五千文錢的掛名鋪東,但是在同仁堂的承辦者遇到困難時,他仍會挺身而出。

道光十六年和十七年,他和張大鏞兩次出面,向朝廷申請借銀兩,增藥價,其實都是從長遠計議,為的是保住同仁堂和同仁堂供奉御藥的資格,也為以后收回同仁堂打基礎(chǔ)。否則,店鋪已是他人經(jīng)營,虧多賺少,于他又有何干?

那個“同仁堂供奉御藥二百年”的折子也是在這個時候上的。他在那里說的“同仁堂供奉御藥二百年”,很可能指的是樂家開店的歷史,那時雖然同仁堂尚未開業(yè),但樂家已經(jīng)開設(shè)了萬全堂或是其他藥鋪,而且很可能已經(jīng)成了實力雄厚、影響很大的著名藥商,并且向?qū)m廷供奉過藥味。否則就難以解釋樂顯揚辭世至同仁堂于康熙壬午年(1702)開張的十四年間,樂家以何為業(yè),以何謀生;又從哪里來的雄厚資本,能夠在大柵欄和崇文門兩處繁華之地同時經(jīng)營同仁堂和萬全堂。當然,這些還是推論。但是這次請調(diào)藥價獲得了“恩準”,似乎朝廷也承認樂平泉“同仁堂供奉御藥二百年”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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