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只依靠工程師和設計師團隊對于一個大型公司來講過于理想化,但對于初創(chuàng)公司的成長極有好處,減少溝通,提高效率是我在Paypal學到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Paypal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能實現(xiàn)這一切事情,還得基于一個前提:我們這個團隊必須是一類人!
在PayPal擔任首席財務官的魯洛夫·博塔曾經(jīng)對媒體說︰“Google和PayPal的區(qū)別在于,Google希望聘請擁有博士學位的員工,而PayPal希望招收那些曾經(jīng)攻讀博士學位課程后來卻中途退出的人?!?/p>
這也不是什么嚴肅的規(guī)定,只是個調(diào)侃而已,而且有失偏頗。不過,單從結(jié)果上看,PayPal確實特意招募了不少“輟學者”,甚至,就在多年過去之后的今年春天,PayPal首任首席執(zhí)行官 彼得·蒂爾又宣布了一個計劃,他的基金會決定尋找一批所謂的20名20歲以下的研究員,他為他們提供資金,讓他們輟學,至少是暫停學業(yè)去發(fā)展興趣,最后,他又找到了24個人。
我和很多Paypal早期員工一樣,我們也都是中途放棄了學位的人,我不知道這類人有怎樣的共性,也許是愛自由,也許是不在乎,也許是沖動。
自由和公開,這是PayPal在公司管理上留給我最寶貴的東西。彼得·蒂爾在公司管理上奉行完全公開的原則,他主張定期將客戶記錄、營收、欺詐損失、燒錢率之類的公司信息都公布出來,使每位員工都可了解,也可以討論。
曾經(jīng)在PayPal擔任首席營運官的戴維·薩克斯評論說,PayPal從不提倡“推崇”管理層的風氣,即使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他也公開表示:“在PayPal,衡量一名員工地位的依據(jù)并不是他管理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可以阻止他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睂嶋H上,Sacks在上任后更幫助公司制定了“杜絕不必要會議”的政策,他成了整個公司的“會議警察”,當他看到有人關(guān)起門來進行討論時,就會進去坐上3分鐘,如果他覺得這個會議毫無價值,就會當場叫停。而在會議中,員工都可以理直氣壯地拿出自己的論點論據(jù),誰都不可以憑借自己的經(jīng)驗和資歷壓人,也沒人會這樣。
當然,另一個客觀條件是,在創(chuàng)業(yè)初期,辦公室短缺,大家多數(shù)時候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里,隨時發(fā)表意見也就成了常態(tài)?!癙aypal人很愛搞分析,”原PayPal的副總裁里德·霍夫曼對媒體評論說,“PayPal充斥著這樣的聲音:‘這是我的理由’‘這是我的想法’。而不會說‘在我的經(jīng)驗看來’?!币驗樵谶@兒經(jīng)驗并不可靠。
在這種企業(yè)文化的影響下,PayPal的管理者數(shù)量大為削減,幾乎是工程師們主導著公司的日常運營,這種管理方式單純而且有效,因為人少和彼此熟悉,我們幾乎不需要潤滑劑。
Paypal公司的另一位創(chuàng)始人艾倫·馬斯克 (他是網(wǎng)上銀行x.com的創(chuàng)始人,后來這間公司與paypal合并,Musk曾擔任繼 彼得·蒂爾之后的首席執(zhí)行官,但他后來又離開了)并不完全贊同Paypal這種理想化的管理方式,他在接受CNN采訪時將Paypal的公司文化時說得很浪漫,他說“感覺就像天真爛漫,美夢成真的‘獨角獸與彩虹,還有花海遍野的草原’?!?/p>
還有一種說法是,PayPal在招聘時就刻意尋找了志同道合的“自己人”,因此讓推行這種平等自由的文化變得容易起來。
比如Thiel推薦的人主要來自斯坦福,而且許多人都是在一份他于1987年合伙創(chuàng)立的雜志Stanford Review工作過。Levchin則是大批雇用他的伊利諾斯州大學香檳分校的后輩。Levchin為PayPal所雇傭的第一批工程師之一便是Russel Simmons(后來創(chuàng)立了Yelp),而Simmons又去說服另一位工程師Yu Pan加入了PayPal,受他們影響我又來了Paypal。
曾經(jīng)有一篇新聞報道認為,Thiel和Levchin對于員工挑選已經(jīng)到了嚴苛的地步,不希望他們的員工是MBA、顧問、兄弟會成員、或者運動員。Levchin曾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公開表示:“曾經(jīng)有一位應聘者來公司面試,我問他有什么愛好,他說自己喜歡打籃球。我隨即表示,‘我們不能招聘這個人,在大學期間,我認識的每一位喜歡打籃球的人都是白癡’。”換句話說,他們在招聘與自己類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