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馬來西亞,檳城
大衛(wèi)胖胖的兒子蘇格曼二十一歲上下,目測約兩百斤,不愛運動只愛吃,有著一流的飆車技術(shù)。在大衛(wèi)的八個小孩中,他和我年紀(jì)相若,這兩周又恰好放假,于是決定載我去檳城游玩。
吃完一頓印度風(fēng)味的早餐后,我們開著馬來西亞本土產(chǎn)的Proton Saga小汽車出發(fā)啦。馬來西亞的高速公路寬闊暢通,一路上,我膽戰(zhàn)心驚地享受著蘇格曼的飛車技術(shù):以150碼的速度飛馳。
我們從巴里文達村出發(fā),半個多小時就到達北海。檳城與馬來西亞大陸分離,是印度洋上的一個小島。蘇格曼說,我們先坐渡船過去吧,然后再走檳城大橋回來。
在渡船上停好車后,我們走到渡船船頭遠眺。溫柔的海風(fēng)輕撫面頰,那感覺,好像坐在一艘永不返航的船上,去往理想國度,心里滿是喜悅。碧綠的海水與天相接,迷霧中,對岸的高樓若隱若現(xiàn),航道上滿載貨物的輪船繁忙地穿梭其中。近了,近了,對岸的高樓越來越清晰,檳城州最東北部的喬治市活生生地立在我們眼前。我們要深入它的五臟六腑了。
大街上,只見許多年輕的馬來女子都包著白色頭巾。原來,在伊斯蘭教中,婦女地位很低,除了老公以外,女子頭發(fā)不能隨便示人,所以出門在外,她們都會用紗巾包頭。盡管馬來女子皮膚偏黑,但她們有著清晰的輪廓,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十分美麗。
“到了馬來西亞怎能不嘗嘗馬來美食呢?”蘇格曼不容分說地把我拉進一家馬來餐廳。
黃澄澄的炸雞腿,包裹著海蝦的噴香米飯,混合著咖喱湯的茄子,還有一杯純正的凍咖啡,這便是我吃到的第一頓馬來大餐。
一頓色香味美的午餐后,我們又去逛了幾家大型商場。在圖書區(qū),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馬來西亞的華語書籍大多是從中國進口的,就連《易中天品三國》都能在書架上找到。不少讀者正站在書架前翻看。
從商場出來后,蘇格曼去取車,我在水果攤上買了一些番石榴和芒果。蘇格曼告訴我,在馬來西亞買水果可以退換。我不大相信,既然已經(jīng)買了,人家憑什么換給你呢! 蘇格曼執(zhí)意要我試試。我有些擔(dān)心。我在此人生地不熟,要是人家認為我存心找茬兒,沖出幾個彪形大漢揍我一頓就慘了??墒牵闷嫘牡拈l門一旦打開,就關(guān)不住了。馬來西亞小販?zhǔn)欠裾娴哪敲春谜f話?我拎著袋子來到剛才的小販攤前,小心翼翼地問:“真抱歉,我不想吃這些水果,能否給我換山竹?”沒想到,賣水果的男孩二話不說就給我稱了相同分量的山竹,還特意選了個大兒、成色好的。原來,馬來人大多信教,他們相信因果循環(huán),認為你如何對別人,別人就如何對你。做好事不會沒有好報,遲早會受到眷顧。這是許多善良的人一直遵守的原則。
接著,我們來到喬治市的海灘游泳。游人很少,海灘靜靜躺在我們腳下,海風(fēng)慵懶吹過、海鷗肆意劃過水面,此情此景,恍如天堂。坐在沙灘上,我望著浩瀚的碧空出神,真愿意在這樣寧靜的遐想中度過好幾個小時。在這樣的時光中,心情舒緩而平靜,沉默的靈魂仿佛與宇宙連成一體。
隨后,蘇格曼開車載我繞檳城小島整整轉(zhuǎn)了一圈,美食吃過了,街道逛過了,我們開始返航。 一會兒,我們即將經(jīng)過檳城大橋。這座大橋建成于1985年,全長13.5千米。很快我們便來到橋前,長長的橋身,一眼望不到盡頭,仿佛一條長龍連接著地面與天空。橋面有些窄,但車的速度并不慢。回家的路上,蘇格曼開得更快了。一般司機開車過橋,比如大衛(wèi)要用將近十五分鐘,但蘇格曼只用七分鐘就過去了?;厝サ穆飞希K格曼一直囑咐我:“不要告訴我爸爸我開得這么快!”我問:“你們沒有限速規(guī)定嗎?”蘇格曼回答說:“公路上有測速器,遇到它開慢點就沒事!”原本三十分鐘的路程,我們只花二十分鐘就跑完了。
一天的檳城之旅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想,我愛上了這樣吃吃喝喝,隨處游走的俗世生活。我想起一位旅游前輩對我說的話,有些膽怯的人,像蝸牛那樣縮在自己的角落,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勇氣去擁抱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