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簫!你就不能原諒我嗎?你已經(jīng)不理睬我快五年了,對我的懲罰還不夠嗎?”雷急了,“你的家人在意過你嗎?!如果在意,被送入龍門學格斗學殺人的為什么是患有哮喘病的你,而不是你那個身體健康的哥哥?!十四歲那年,你第一次出任務(wù),夜簫你怕的!我知道你并不想殺人,但是如果你不殺人,被殺的只會是你!你完成任務(wù)以后,把自己埋在冰天雪地的積雪里,結(jié)果病了足足半個月!你的那種心情,我可以理解的!”
那一天,在冰雪里,他哮喘病發(fā)作。
夜簫清晰地記得,他以為自己活不過來了,但是在死亡的邊緣,一直聽到有誰一直在哭,哭聲很大很大,“簫哥哥,簫哥哥……不要死,不要死……”那些眼淚這么滾燙,燙醒了他。
他醒了以后發(fā)現(xiàn)并不是幻覺,那個依偎在病床邊的小蘋果臉,幾乎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小蘋果一邊哭一邊笨笨地不斷向他的雙手喝著暖氣,即使病房里的暖氣高到已經(jīng)足夠讓他的身體回溫。
見到他醒了,喬石終于松了一口氣,露著帥氣的笑容,對他的小女朋友一如既往的毒舌,“小翎,說了你口臭你還不認,看,一下子就把夜簫熏醒了吧!”
但是喬翎沒有向以前一樣跺腳、撒嬌,她還是在哭,不可抑制地大哭,“笨蛋簫哥哥!為什么把自己的頭埋在積雪里!笨蛋簫哥哥!發(fā)生了什么事?難受就告訴大家?。∧阌邢?,為什么我們都不知道……”
她是那么那么地難受……
第一次興起了安慰人的心情,夜簫對她笑,那種淺淺的笑容,卻是第一次笑。
那一天,就是那些眼淚,讓他從此以后愛了,不可自拔地愛了。
從他一進入這個房間開始她就醒了,從他成為她的丈夫那一日起,她已經(jīng)無法再把他當成以前的簫哥哥,有他的地方,就有壓迫感,每一天,每一寸,即使不言不語,還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所以,如果可以,她寧愿在他面前永遠裝睡到底。
冷水在精致的蓮花花瓣里噴灑而下。
一月的美國,今天的天氣有點特別,外面在下著暴雪,每小時積雪高達3~5英寸。冷水,打在身上,真的非常凍人。但是,比這更加凍人的是她的態(tài)度。那一聲:“喬……你回來了?”分明是故意的。
從他一靠近她的時候,她就醒了。
四歲開始習武的他,又怎么會分辨不出來,別人的氣息是否有了變化。沒有去揭穿,只是因為沒有必要而已。
冷水下,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也許,應(yīng)該說是他們?nèi)齻€人的第一次見面。其實,那一次夜簫并沒有比喬石遲到,反而是他先遇見喬翎。
那一年,他八歲,喬翎五歲。
從加長版的林肯車里下來,他獨自拖著簡潔的行李。他的生活不需要太多復(fù)雜,所以,連搬家,他的行李也很簡潔。
“哇,媽咪,我們的新鄰居是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哥哥。”突然,他看到隔壁洋房的草地上,站著一個穿著公主裙、紅撲撲臉蛋的小女生興奮地拉扯著媽媽的手嚷嚷。
然后,喬石從車里走了下來,他就如同地平線延伸給人類的光芒,溫暖得眩目。很自然的,女娃娃的眼睛瞪成了銅鈴。其實,這沒什么好驚訝,每個初次見到他們這對孿生兄弟的人,都是這種反應(yīng)。
只是……
“媽咪!”女娃娃驚恐地叫,“我是不是看錯了?我怎么看到了漂亮哥哥的影子?”
那時候,他的反應(yīng)震了一下。
從來都是他是喬石的影子,還是第一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