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則是神宗的貪婪也在此時凸現(xiàn)出來。大理寺評事雒于仁上疏對他的行為進行了概括。說他患下“酒、色、財、氣”四病,“四者之病,膠繞身心,豈藥石所可治?”因此,特意獻上四句箴言,希望圣上自行根治。明神宗看到此疏,勃然大怒,第二天,召見閣臣申時行等,欲將雒于仁處以極刑。后經(jīng)閣臣們的極力營救,才免遭一死,被削職為民。
治國理民是國君的基本職責(zé)。而明神宗對于政事的厭煩令人吃驚。臨朝聽政是朝廷理政的基本方式。萬歷十七年(1589年)元旦,發(fā)生日食,他下令停止朝賀。這是特殊情況。沒想到,此后連元旦接受百官朝賀的大典也取消了。他在位48年,竟有20多年不與臣下共商國事。他不臨朝聽政,不見大臣,不批答臣下奏章,致使御前奏章,堆積如山,衙署之封章,如沉大海。更為荒唐的是,政府機構(gòu)包括中央機構(gòu)的內(nèi)閣、六部機構(gòu)在內(nèi),長期缺員不補。這樣就使國家機器無法正常運行。和先前歷代帝王相比,神宗對金銀財寶的酷好和追求,卻是無有止境。這固然是因為商品經(jīng)濟的發(fā)展,中外經(jīng)濟文化交流的增長,擴大了人們的視野,市場上日益增多的商品與財富,刺激著整個社會消費,高消費成為社會上層的追求,自然也刺激著他的奢侈的欲望,再加上他貪財好貨成癖,“以金錢珠玉為命脈”,因而,揮金如土,皇長子及諸王冊封冠婚,用去白銀934萬兩,袍服用費另撥270萬兩。僅一次采辦珠寶,就耗去銀子2400萬兩。不僅如此,他從18歲起,就開始為自己建造陵墓(定陵),規(guī)模宏大,用料講究,地下玄宮仿九重法宮之制,明樓用預(yù)制石件構(gòu)建,寶城垛口、殿堂、方城、地面等,均用花斑紋石鋪砌,寶城之外,又有羅城,所用木石磚等建筑材料,均有嚴格標準,巨石包括青石、白石、花崗巖、漢白玉四種,大部分采自房山大石窩,小的幾噸,大的幾十噸,甚至上百噸,總計不下幾十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