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書送回羅森伯格旅館，請前臺務(wù)必要把書送還到賴維先生手中。

“我想他現(xiàn)在就在他的房間里，如果您愿意……”

雷布思搖搖頭。他并沒有另留口信給賴維，心想賴維看到書就應(yīng)該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回家取了車，一路開過干草市場，又繞到杉頓。在薩米家附近停車跟往常一樣麻煩。大家都已經(jīng)下班回家，坐在電視機前了。他爬上石頭樓梯，意識到天冷起霜的時候這些樓梯該有多危險。他按下門鈴，薩米把他引進起居室，坎迪斯正在那兒看一個游戲節(jié)目。

“你好，約翰?！彼f，“你是不是我的奇跡之墻？”

“我不是任何人的奇跡之墻，坎迪斯?！彼D(zhuǎn)向薩米，“都好嗎？”

“挺好的?！?

正在此時，內(nèi)德·法洛從廚房走了出來。他一邊喝著碗里的湯，一邊把一片全麥面包折起來蘸著湯吃。

“聊幾句行嗎？”雷布思問。

法洛表示同意，又返回廚房。

“我可以一邊說一邊吃嗎？我餓壞了?！彼谡郫B桌邊坐下，又從袋子里拿出一片面包，涂上人造黃油。薩米從走廊上探出頭來，看見她父親的表情，明智地閃了回去。廚房大約有七英尺見方，塞滿了瓶瓶罐罐和各種小電器。揮手的力氣過大都有可能造成很大的損失。

“我今天看見你了，”雷布思說，“躲在沃利斯頓公墓。巧合？”

“你覺得呢？”

“我在問你。”雷布思靠在水槽邊，雙臂抱胸。

“我在監(jiān)視林茲?！?

“為什么？”

“因為有人付錢要我這么做。”

“是某家報社？”

“林茲的律師四處申請臨時禁令，誰也不能靠近他。”

“但是他們還是想監(jiān)視他？”

“如果接下來要開庭，他們想盡可能多地了解他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

法洛所說的開庭并不是指對林茲的審判，而是指針對報紙?zhí)崞鸬恼u謗訴訟。

“如果他抓到你呢？”

“他不認識我。再說，隨時可以找人代替我。現(xiàn)在可以輪到我問個問題了嗎？”

“讓我再說一句。你知道我在調(diào)查林茲吧？”法洛點頭?！斑@就意味著我們的關(guān)系太近了。如果你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人們很可能認為是我告訴你的?！?

“我都沒有告訴薩米我在做什么，就是為了避免利益沖突?！?

“我的意思只是別人未必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