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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無解的秘密(3)

血紅雪白 作者:王秀梅


所以她醒來以后很超脫很莫測地說,一切都是命運所定。她認為是命運讓她不必身臨其境而又熟知她情人離開的種種細節(jié)。

我相信這種夢是非常有可能的,因而這種推測是成立的。我不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也不是純粹的唯心主義者,這是件好事。

跟這個詭秘事件相似的另外兩個事件,分別發(fā)生在當年十月和十二月。第一次,母親在一次沉睡之后忽然告訴我說,小賈叔叔把腳崴了。第二次,她說,小賈叔叔那里下暴雪了,跟咱這里一樣。

她提到小賈叔叔崴腳,我還可以把這當成她的一次睡夢,可是當年十二月,她提到小賈叔叔那里下了暴雪,跟槐花洲一樣,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因為當時她說完這句話后,我特意掀開窗簾朝外看了看,外面沒有一絲下雪的跡象。

而暴雪是在當天夜里下的。這次我聽到很多雪花在說話,由于眾多聲音混在一起,我聽不清它們都在說些什么。我當時被一種好奇心糾纏住了,母親是怎么預見到那場暴雪的呢?事后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說連天氣預報都沒播報那場暴雪。這么說來,母親比我還具備某種超能力,我只是能聽到雪花在說話,母親卻能預見到一場還未下的暴雪。

當時我記住了她提到的時間,一九七九年十月和十二月,這使我萌生了重逢小賈叔叔以便求證的想法。當然后來,母親的說法通過了事實的驗證,我依然把原因歸咎為夢,還有感應。唯物主義者難道就不相信感應的存在嗎?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我們尋求不到答案的事情?宇宙如此浩瀚,生物和自然如此神秘,規(guī)律只是我們掌握了的一小部分而已,還有很多事物我們無法掌握其規(guī)律,也就無法探知其中奧妙。

總之,一九七九年夏天,小賈叔叔從我們的生活里離開了。有一天張惠很清醒的時候,從抽屜里拿出那個淡綠色本子,開始在上面寫東西。她已經(jīng)很久沒在它上面寫東西了。她不在那上面寫東西了,是因為她晚上要到她跟林寶山的房間里睡覺,現(xiàn)在,她不再到他們的房間里睡覺了,現(xiàn)在那兩條內(nèi)褲已經(jīng)失去了它們原有的價值,張惠終于可以無視林寶山的威脅,而搬到我的房間里來睡了。

這樣,她就有了足夠的時間來寫東西。通常她在吃完晚飯,洗完臉和腳后,就坐在我房間里的寫字臺旁邊,打開那個本子,在上面寫一會兒。她寫完之后,就把它鎖進抽屜里,然后把鑰匙掛到脖子上。她用一根很漂亮的紅繩串著那把鑰匙,并保持著足夠的警惕,即使睡著,只要它有什么響動,她也會立即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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