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漫問:“怎么說?”
Rollin一臉認(rèn)真地說:“因為他也是獅子座。”
琦漫被逗得啼笑皆非:“你不也是嗎,那拿破倫、大仲馬、墨索里尼、克林頓、卡斯特羅還是獅子座的呢!”
Rollin就打住琦漫說:“其實呢,你很像他,因為你和他一樣愛吃蘿卜啊,還有還有,他跟你一樣喜歡說‘余音繞梁,三日不絕’耶!”
Rollin的思維那是要多抽象有多抽象,說出來的話題完全是天馬行空,如同夢人囈語一般不著邊際。但也正是如此,琦漫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得很快。
或許, Rollin是有意這么鬧的,她總是能用無聊的話題把琦漫由沉默寡言逗得開懷而笑。琦漫猜不出來她是不是有意這么做的,只是,時常她在Rollin眉飛色舞地跟她說這些毫不著調(diào)的東西的時候,心中會莫名地涌起一絲感動。
Rollin還對琦漫說起自己的媽媽,她的媽媽在駐日使館里做翻譯,在那個瘋狂的國度呆久了,人也是有些瘋狂起來的。
每每回中國,Rollin的母親都給Rollin帶回?zé)o數(shù)童裝和好吃的。最近這段回來,竟然是準(zhǔn)備來給Rollin過十三歲生日來著。有個這樣的媽媽,Rollin會像今天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轟轟烈烈地出現(xiàn)在琦漫面前也就不足為奇了。
說到Rollin的媽媽買給她的衣服,雖然都是近四位數(shù)才能買下的,但有不少嫌小了只好轉(zhuǎn)送給親戚的小孩。琦漫不覺心生同情,Rollin活到這么大,虧她母親還總顯得很疼她,終究連她的年齡也沒搞清楚。
Rollin在琦漫面前說話的時候,通常要手足并用才能滿足她的表達需要。
Rollin遺傳她媽媽的小資思想,小資得很地道,但是卻隨著琦漫反小資。其實琦漫本不太反,但跟著夏尋久了,思想也便被夏尋同化,有好一陣子說起有關(guān)小資的東西,夏尋就大罵“垃圾”,即便不說小資,他也依然過敏。
那些日子Rollin總會邀琦漫去東街口的“香榭麗舍”喝咖啡,琦漫為了表現(xiàn)自己不小資,偏不點咖啡,就叫了一聽啤酒,也是帶著開玩笑的意思。
其實咖啡店的環(huán)境總是宜人的,白日里透過落地的玻璃窗能看到整個榕城的美好街景,晚上還有幽幽然的燈光給她們的約會帶去幾分濃情蜜意。還有那緩緩的音樂,仿佛能澄清一個人的思想。她們聊著聊著,一切都是暢所欲言,有時她們就在這音樂中不知不覺地睡去。
小資又如何,現(xiàn)在的女孩又不活在閨閣里,長到十幾歲也只是家中被慣壞的獨苗苗,氣不過爸媽的管制,反而更需要這種同性間柔軟的愛。
Rollin對琦漫就像《長恨歌》小說中的吳佩珍對王琦瑤那樣,似乎有著沒有欲念的愛情,為她做什么都肯的。
那時已是秋雨綿綿的季節(jié),琦漫在香榭麗舍咖啡吧里即興寫了一首《余秋雨》送給Rollin,其內(nèi)容是:
秋聲暮去雨泠泠,
萬縷柔絲落冬泥。
蕭風(fēng)拂翎煙雨處,
輕描淡寫秋之韻。
這首不平不仄的詩竟叫Rollin這個小詩人深深地陶醉了一番。
“琦漫,我愛死你了,你把我的偶像寫得如詩如畫,枉我修煉了一輩子,功力還沒臻此境界呢?!?/p>
Rollin依然覺得這是自己對琦漫的好換取來的。她不會譜曲,卻憑著樂感瞎哼一氣,將文字化作一曲秋日的靡靡之音,設(shè)成了手機鈴聲。這曲子乍一聽,還真仿佛有那么回事,不認(rèn)真聽的還以為是鄧麗君的翻唱版。
Rollin的瘋狂是可以影響人的,話說她小時候就喜歡戲曲,她說:“兒童節(jié)的時候,我在臺上唱,校長在臺下打二郎腿拍子,我還沒有唱完,他老人家已經(jīng)興奮得把皮鞋踢飛到臺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