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戲久了,Rollin動輒習(xí)慣性地用假聲說話,那聲音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Rollin對自己的所作很滿意,她就像琦漫的“梅香”,時不時地為她分憂解難,她大概還想幫琦漫完成一出結(jié)局圓滿、皆大歡喜的《墻頭馬上》哩。
叁
夏尋搬出之后,寄人籬下的日子變得更加顛沛流離起來,住房是一處接一處地?fù)Q,起先在電視臺附近租房子,但那的租價太貴,便搬了出來,而后換了三四個地方,不是住宿條件太差,就是離單位太遠(yuǎn)。
路途一遠(yuǎn),夏尋的睡眠時間就少了,更甭提花閑工夫出來私會琦漫。
琦漫有兩個月沒再見到夏尋,即便在兩個月之后的遇見也是意外,那時琦漫正在過馬路,夏尋坐在公交車上,兩人就在偌大的馬路上擦肩而過,那一瞬間,夏尋與琦漫的目光兩兩相匯,之后便再沒見過面。
她多想再和他說說話,多想再聽一聽他的聲音。只是她的手機(jī)早就在夏尋搬離小樓的那個夜里,被小姨沒收了去。
琦漫再和夏尋相逢是在午夜的電話機(jī)前,他們在網(wǎng)絡(luò)上約定好了,晚上十點,琦漫打電話給夏尋。
原本應(yīng)該是夏尋打給琦漫,但琦漫家的電話向來是小姨接的,這期間,小姨對夏尋的戒心日發(fā)嚴(yán)重,更不好讓小姨轉(zhuǎn)琦漫接電話;于是琦漫便在小姨休寢的時候,偷偷撥號打給夏尋。
其實,電話里的約會別有一番情味,嘴是貼了話筒的,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跟你咬耳朵似的。加上那夜的靜謐,誰也不敢大聲說話,就算是為了保持那份來自安謐的舒寧,也都是輕聲細(xì)語,跟著萬籟和音的。
不知你是否體覺過在深夜里隔了電話的親密接觸,就像那時的夏尋和馮琦漫一樣,對方的一字一句、一個頓點、一聲鼻息都要觸動你的心弦,那些傷心的話,或者開心的話,都可以延伸到無盡的未來。
那未來似乎是可以擁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套房,不太花哨的裝修,有明亮的臥室,在屬于他們的那間雙人房里,夏尋在電腦前工作,琦漫坐在電視機(jī)前織毛衣,生活平靜美好;偶爾有些小爭執(zhí),或者夏尋謙讓著琦漫,或者琦漫謙讓著夏尋,兩個人都不甘謙讓的時候,就各自離家出走,二十四個小時內(nèi)又重歸舊好,感情又像過去一般深濃起來。
但畢竟那些都是幻想,對于充滿溫馨的未來,他們的心都很堅定了。
但以打電話來彌補(bǔ)情人的交流是不能滿足愛情所需要的滋潤的,電信局每月反饋的報價數(shù)目日益上升,到了六月份已是五百有余了,這便引起了小姨的注意。
在這棟小樓里,有裝電話的臥室除了小姨的,便是琦漫的。小姨大抵上猜到是琦漫在給夏尋打電話了,一回小姨夜半起來解手,聽到來自琦漫房間的竊竊私語,便推門而入,將琦漫捉了個正著,琦漫打給夏尋的電話也便突然中斷。
“好啊,琦漫,你現(xiàn)在可謂無法無天了,我說這話費怎么就越漲越多,果然是你拿著阿公的錢在給小情人約會了!沒想到現(xiàn)在你竟然墮落到了這地步,簡直成了敗家子!”
“小姨,別這樣,我沒有白用電話的意思,只是你不喜歡夏尋,我又怎么去跟你解釋我要還的話費呢!”
琦漫趕緊從枕頭套里抖出幾十張十元二十元的零錢,正要數(shù)數(shù)看夠不夠還,就被小姨用手打落了一地:“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考不上好中學(xué)就算了,還去歌廳里唱歌,現(xiàn)在又偷偷摸摸地和房客談起戀愛來,真是太缺乏家教了!要是把這些都告訴你的爸爸,看你爸爸還不打斷你的腿,不行,這次別指望我替你保密了,我非告訴你爸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