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東區(qū)畫廊保存了殘留的柏林墻。此處柏林墻已成為世界涂鴉愛好者展示愛恨情仇的舞臺。沿著這段殘破的柏林墻行走,五花八門、生動活潑的涂鴉點綴了原本灰色的毫無生機的墻面,歷史瞬間被調(diào)侃出一種喧鬧的效果。見證了東西統(tǒng)一的還有著名的柏林勃蘭登堡門。我在勃蘭登堡門踱步,附近的樹林里佇立著白色的十字架群,以紀念當年那些因翻越柏林墻而被射殺的冤魂。
柏林墻筑起的較量雖然在20年前被打破,但是20年后,我覺得柏林的心墻仍在。穿梭于柏林東部,此前的建筑特色依然依稀可辨;西柏林一帶則顯得現(xiàn)代,特別是波茨坦廣場上每年舉辦柏林電影節(jié)的索尼中心(SonyCentre),周圍被現(xiàn)代建筑包裹,已失掉古老柏林的宏偉美態(tài)。只要穿過勃蘭登堡大門,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東德”領土,再沿著菩提樹下大道行走,柏林歷史上的很多文化地標一一呈現(xiàn)。在我看來,此前的東柏林保存了很多歷史建筑,德國歷史的恢弘都可以在東柏林一邊重新找回。我對朋友Lina 說,柏林的好東西都在“東德”一邊,可Lina 卻說,東德社會主義時期根本沒有錢維護那些歷史古跡,到了東西統(tǒng)一后,現(xiàn)在的政府才花錢修繕了那些凋敝的歷史古跡。我踏著菩提樹下大道向前,無論是柏林最古老的洪堡大學(Humboldt-Universitt)、菩提樹下大道入口處的普魯士國王弗里德里希二世在他心愛的坐騎上的騎士雕像、洪堡大學對面的倍倍爾廣場(Bebelplatz),還是在廣場中的提醒人們不要忘記1933年納粹焚書罪行的地下空圖書館紀念室,都讓柏林顯得相當有歷史感。而霍恩措倫(Hohenzollern )王室的宮廷教堂——柏林大教堂(Berliner Dom),和縱貫大街的宮殿大橋(Schlossbrücke) 則更是讓我留戀,如果不是大雨寒風,我真想停下來,好好體味。
猶太屠殺不堪回首
柏林猶太人博物館是一定要去的。我之前很掙扎,到底去不去呢?室外是
風雨,所以走進博物館是旅行唯一的選擇。我來到柏林著名的猶太人博物館,在
這座充滿了線條和結構感的現(xiàn)代建筑里穿梭。它的外表看似一個巨大的科幻工
廠,連通了此前的舊猶太人博物館,設計者為美國建筑師丹尼爾·里柏斯金(Daniel Libeskind),初建于1992年11月9日,1998年底竣工,全部設施到2000年10月才安裝完畢,2001年9月9日正式開館。此處猶太人博物館作為解構主義建筑的代表作,無論從空中、地面、近處還是遠處觀看,都給人以強烈的視覺沖擊,讓博物館不再是照片展覽的代言詞,而是更多地通過建筑的設計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震撼。
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緒,讓整個柏林和德國人負罪修建這么一個猶太人博物館呢?那種歷史罪行一定是深深烙印在日耳曼民族心中,即便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罪行依然橫躺在原地,傷口定期會發(fā)作,悲憫不會泯滅。參觀間隙,驚覺窗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飄起雪花。要感謝博物館里的歐洲學生們,這些參觀者充滿了生氣的面孔讓這個外表冰冷的博物館不至于讓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