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為什么繞這么個圈子?要是直接找我的話,這事兒不就辦得更快了嗎?”
“因為中間多幾個人經手才更容易引人注意?!?/p>
大杉的腦子亂了起來。
“您是說,要引起別人的注意才是您的目的?”
“對,也就是所謂的佯動作戰(zhàn)。”
“佯動作戰(zhàn)?”
“對。到底怎么樣?《公論春秋》那邊有什么動靜嗎?”
大杉又把香煙點著了。他有一點摸不著頭腦。
“目前還沒有。如果有變化的話,Saturday的主編日下那邊應該告訴我或者找我商量。”
“是這樣啊……”
津城喝著咖啡,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其實那個稿子,Saturday的日下還給我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訂書釘?shù)奈恢糜辛艘稽c點變化。估計是《公論春秋》的主編復印了,所以也有可能哪天突然發(fā)表在那個雜志上。也許他們內部正在研究?!?/p>
“稿件有被復印過的痕跡,這一點倉木也看出來了。不過會不會是日下復印的?”
大杉把兩只胳膊抱在一起。
“日下是我認識了三十多年的朋友。如果是他復印的,不管有什么理由,他都會告訴我的?!?/p>
“你別介意,我只是確認一下。這么說來復印了稿子的,肯定就是《公論春秋》的主編了?!?/p>
“只要日下沒有在中間再經過別人的手。不過,您為什么對這件事兒這么在意呢?”
津城把胳膊拄在桌子上,探過身來說:
“主編宮寺貢是森原的幕后智囊之一。他過兩年就會成為《公論春秋》雜志社的社長,而且早晚會在媒體界大展身手。那個人有這個本事。”
大杉的后背一涼。
“森原的智囊?就那個宮寺嗎?”
“正是?!?/p>
大杉喝了一口水,嗓子突然干了起來。
宮寺不僅在《公論春秋》雜志社內部,就是在媒體界,也很有名氣,這一點大杉也知道。可他是森原的智囊,大杉還是頭一次聽說。
“那樣的話不就糟了嗎?那個稿子不僅不會變成鉛字,而且恐怕還會從宮寺那里傳到森原手里啊?!?/p>
津城幾乎沒動嘴唇地說:
“肯定會傳過去。而這就是我的目的?!?/p>
大杉嘆了一口氣,他已經跟不上津城的思路了。
“不管您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想再聽下去了?,F(xiàn)在的工作就夠我忙活的了,能不能麻煩您別再跟我說這些沒關系的事兒?”
津城又把身體往前探了探,輕聲說:
“有個北邊兒的武裝間諜船的船員,在臨死之前說胡話,說的是Shingai,這你聽說了吧?”
“啊,聽說了,不過我可不贊成由此就說新谷和彥還活著。這也太離譜了。”
“最初我也這么想,不過現(xiàn)在我不這樣想了,新谷很有可能還活著。”
大杉不出聲地望著津城。
津城把身體縮回去,點著頭說:
“很快就會清楚了。”
3
倉木尚武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你那兒有錄音機嗎?”
“嗯。”
明星美希點了點頭,然后又馬上后悔了?;卮鹫f沒有就好了。
果然,倉木接著說:“把那個錄音帶給我聽聽?!?/p>
美希感到身上一涼。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倉木,可倉木的臉就像鐵柵欄一樣毫無表情。
美希盡量用緩和的口氣說:
“李春元給我們的情報就是剛才我說的那些。我說得既沒比他說的多,也不比他說的少?!?/p>
“但你說不定有忘了匯報的?!?/p>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