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希咬緊了嘴唇。什么叫原來如此嘛!
“這是工作需要?!泵老Uf。
“對他來說,還是對你來說?”
他居然問得出這么刁難人的問題,美希想。
“當(dāng)然是對我來說,我回去之后馬上就刷了牙。”
“我在睡覺之前都會刷牙的?!?/p>
“請您認(rèn)真聽?!?/p>
“我認(rèn)真聽著呢。不管你讓李春元吻你,還是讓他怎樣你,那都是工作的需要,而不是你喜歡上了他,這我知道?!?/p>
美希的臉先是變紅了,然后她又感覺臉上慢慢沒了血色。
“我不希望您這么說。不管是誰對我做什么,我在什么場合都有信心能夠冷靜對待?!?/p>
倉木盯著美希,然后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路燈的光亮照射不到的建筑物陰影里。美希下意識地反抗,但她的力氣終究抵不過對方。
倉木把美希拉了過來,抬起她的臉說:
“你不用對我解釋。”
美希受到了震動,倉木頭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對她說話。
倉木的唇熱得嚇人,他的吻就像吸血鬼吸血一樣,美希覺得舌頭都要被他咬下來了。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讓倉木如此激動,不過當(dāng)美希的下腹部感覺到了倉木的男人標(biāo)記時,她還是忍不住感動地發(fā)出了呻吟。
倉木滾燙的氣息罩住了美希的耳朵。
美希的身體顫抖起來。她希望倉木能說愛她。美希是多么期待這簡短,甚至口吻有些冷淡的一句話啊。自己到現(xiàn)在為止一直給倉木幫忙,不就是為了聽到這一句話嗎?
然而倉木什么都沒說。
美希焦急地用胳膊摟住了倉木的脖子。她用嘴貼近倉木的耳朵說:“我無法保持冷靜的,只有被你抱著的時候?!?/p>
倉木的胳膊微微緊了一些。
美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終于對倉木說了出來。自己和倉木在級別上的差距忽然在美希的腦子里一閃而過——警視和巡查部長。不過,倉木對自己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同時也默許了自己對他的稱呼,美希確信二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同于以往了。
過了一會兒,倉木推開美希,他們看著彼此的臉。美希已經(jīng)不再感到畏縮了。
倉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對美希開玩笑說:
“你是圣母瑪利亞嗎?還是曼儂·列斯科?”
“你想讓我是誰?”
“是我在問你呢!”
美希把頭抵在倉木的胸前。
“我是圣母曼儂?!?/p>
倉木默默地扶著美希的肩膀,然后探身攔住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催美希上車后,倉木告訴司機(jī)去西荻。西荻是倉木住的公寓所在的地方。
以前倉木總是先到調(diào)布把美希送回公寓,然后再回到西荻自己的家。可是今天他要直接去西荻,這意味著什么呢?美希用喝醉了的大腦想著。不用想了,結(jié)論只有一個,而且這是一個讓人心跳的結(jié)論。
倉木被炸身亡的妻子珠枝從美希的大腦中閃過。西荻的公寓里一定還殘留著有關(guān)她的記憶。管他呢!現(xiàn)在我是活著的,怎么能輸給死了的人呢。美希把頭靠在倉木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她決心今天晚上就住在倉木的公寓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回去了。
為了醒酒,美希想走一走。于是兩人就在國電西荻洼站前下了出租車。
美希和倉木并肩走在鐵道旁邊的馬路上。雖說馬上就是四月份了,但空氣還有些涼。美希能感覺到酒精隨著晚風(fēng)逐漸消失而去。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和喜歡的男人并肩散步了呢?美希覺得好像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
前方出現(xiàn)了一棟別致的公寓,墻壁都刷成了白色。
“我今晚不想回去了。”
美希故意這樣說。
“那就別回了?!?/p>
盡管回答得很生硬,但他的聲音卻充滿了溫暖。
“你是警視,比我高三級,我卻對你這樣說話,對不起啊?!?/p>
倉木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摟住了她的肩膀。美希快要哭出來了。
走到公寓附近時,他們忽然看見黑暗中停著一輛白色面包車。美希先注意到了,接下來倉木也注意到了。兩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汽車的三個車門同時打開,下來了三個男人。
美希感到莫名的不安,把手放在了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