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服眾不過就是指的我們這些人。若我們一行七人不說二話,我看誰又敢指三道四?”江成岳掃了一眼身后的人,“何況我說的這個人相信已經(jīng)是大家心中的不二人選,論身份資歷,他若不能勝任,任何人也當不起海安?!?/p>
話落,身后立即有人叫起來,“江總,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不過你當也行,如果你做了董事長,我們幾個人確實絕無二話?!?/p>
“大家未免把我看的太能耐了,”江成岳搖頭,“我不是毛澤東,沒投票給自己的氣魄。所以說的當然不是我。”
“那是誰?”
“那人就在我們之中,”江成岳微微一笑,目光定向一直沉默望著窗內(nèi)的年輕人,“向慕遠?!?/p>
眾人一時間噤聲。
“按照遺囑,我大哥之所以讓江一彤繼承公司,無非就是因為她是他閨女。而向慕遠是他的義子,雖無血緣,但法律也承認這樣的父子關系,從17歲進入海安做事,如今慕遠已經(jīng)做了十二年。其能力人品威信大家都是看的見的,而大哥生前也是極其信任他,”說到這里,江成岳微微一笑,“海安雖說早就是股份制,但大家都知道,其本質(zhì)還是我江家的家企,如今連我老江都沒有異議,相信大家也是沒有什么意見,是不是?”
靜謐片刻,回廊里突然響起了巴掌聲,其中一個人率先走到向慕遠前面,“恭喜向董事長?!?/p>
“不行!”向靜蓉猛的厲呵,“別的事行,這事萬萬不可!老江臨走的時候是把遺囑公開發(fā)布的,全市乃至全省都瞅著今天江一彤怎么當這個董事長。如果我們慕遠繼承了,這讓我們今后怎么見人,怎么 ”
“有咱們七個人在,嫂子還有什么可怕的?”看了一眼玻璃窗里熟睡的女人,江成岳冷哼,“何況,臨危受命一詞,古來有之。而篡位與人心所向,這又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慕遠不做也可以,可你能保證里面那位能醒過來?醒過來之后又腦子清楚,真的能分清楚黑白好歹?就算是能分清楚了,海安是過家家還是大玩具,能由得她這么個人折騰?”
向靜蓉一時不說話。
片刻之后,又有拍掌聲響起來,“還請向董事長不要推辭?!?/p>
“那好,”沉默幾秒,向靜蓉閉了閉眼睛,“既然如此,我們慕遠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早七點半,海安大廈門口便已經(jīng)聚齊了各路媒體記者。作為江安市的龍頭企業(yè)及納稅大戶,海安集團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具有“傳奇”色彩,集團由原董事長江成建一手創(chuàng)立,四年前其因腦溢血不治而亡,臨死前將托孤遺囑公布于眾,其女24歲生日之時,將正式接受海安集團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
這原也無可厚非,作為家族企業(yè),子承父業(yè)是最名正言順的事情,可是傳奇就傳奇在這個“子”,作為江成建唯一的女兒,江一彤從小就與桀驁不馴叛逆這類字眼沾上了邊。在國外留學時,與男友進出夜總會酒吧呼三喝六的照片幾乎每月都會上當?shù)氐膴蕵钒骖^條。學習一般,可是各種不學無術(shù)卻是強項。就在大家期待這個“皇太女”該有何表現(xiàn)的時候,她終于將“不學無術(shù)”進行到了極致,江成建死后僅一個半月,她居然沾染上毒品,這一吸就是一年,距離她24歲生日僅有四年。
好在江家財大氣粗,江一彤又攤上了個好心的后娘。向靜蓉雖與她沒血緣關系,但照顧的無微不至,毒品終于成功戒掉。江一彤看似又過上了正常的生活。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大家終于風平浪靜的時候,這個女生又現(xiàn)出了“桀驁”的一面,眼看即將接手大業(yè),她居然又復吸。
如今,大家都拭目以待。富家毒品女接手海安集團,單是想想這個脈絡,都是當日最大的賣點。
早九點十分。
在大家的翹首以待下,海安集團高層終于步入大廈對外會議室。向靜蓉江成岳向慕遠等人依次坐開,“感謝大家對我們海安的關注,”她慢慢開口,“關于集團繼任者的問題,經(jīng)董事會認真分析研究,已經(jīng)有了結(jié)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