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下面的話我來說比較合適,”看了一眼她,江成岳咳嗽一聲,“大家都知道我大哥臨死前擬定遺囑,我侄女江一彤24歲生日的時候,這海安集團就是她的。但大家更知道,我侄女現(xiàn)在戒毒,身體極度不適。因此海安董事局經(jīng)過慎重討論,認為在當前情況下,慮及社會影響和她身體情況,為了公司未來著想,江一彤都不適合接手海安?!?/p>
這話說完,臺下立即有私語聲傳來。之前海安集團便因遺囑繼承有眾多新聞,這樣一來 ,無疑為“豪門爭斗論”博得了一個最好的論據(jù)。立即有記者提問,“那請問,海安的新當家人是誰呢?”
“燕王朱棣看自己的親侄子建文帝朱允炆不爭氣,發(fā)動 靖難之變 ,起兵反了他,奪位而上,遷都北京為帝,從而建立起全新的永樂時代。”看下面記者臉色有變,江成岳笑的意味深長,“大家放心,我江成岳沒那狠心,做不來燕王。向慕遠,”他伸手示意,“我們海安集團新任董事長。”
都以為江成岳會自己主政,卻沒想到會推選向慕遠為接班人,此話一落,大家私語聲徹底變成驚呼。
而江成岳笑的甚至有些矜持,“向慕遠是我繼嫂之子,雖與我大哥無血緣關(guān)系,但有著比血緣更深的父子情誼。江一彤作為女兒不當此職,兒子接上,這事情天經(jīng)地義,無可辯駁,也不負九泉之下我大哥傳位于子女的決心?!?/p>
“向董任職,請問江小姐有何感想?”下面記者的提問漸趨犀利,“她是否已經(jīng)得知這個消息?”
“她現(xiàn)在身體未愈,并不適合考慮這個問題。”
緊接著又有人問起來,“那如果她身體痊愈了呢?”
這簡直就是狗皮膏藥似的賴皮問題,江成岳有些不悅,“假設(shè)性的問題,恕我們不便回答?!?/p>
“那好,不是如果,那江一彤小姐真的身體好了呢?”
竟會有人對這個無稽的問題窮追不舍,江成岳習慣性的瞇起眼睛,“從吸毒者的角度出發(fā),我認為身體好這個概念可分為兩個層次考慮,”他頓了頓,話說的緩慢而極具感情,“第一,所有檢查結(jié)果都呈陰性,全身器官指數(shù)均達到正常;這第二便是精神層面的,她需要意識清楚,可以對事情做出明確的判斷與清晰的認識?!?/p>
說到這里,他扯唇笑了一下。熟悉江成岳的人都知道,怒極反笑,這已經(jīng)是他極為不悅的征兆。
“而我可以告訴諸位,今早上我們剛從戒毒醫(yī)院來過?!苯稍涝捳f的不疾不徐,“因昨晚精神不佳鬧到凌晨四點,在鎮(zhèn)定劑效力下,我們臨來的時候,江一彤小姐仍處于昏睡狀態(tài)。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是不具備參與要事的能力的,至于那些身體指數(shù),可以用四個字定義,”他攤手,“不容樂觀。”
“當然,作為她的親叔叔與繼母,若江一彤此時能達到以上兩點標準,”最后,他笑了笑,“我們是很樂見她主持海安工作的?!?/p>
“說的真好,”伴隨著他話落,臺下突然響起突兀的鼓掌聲,說話的人聲音剔透清亮,“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作為海安大廈總經(jīng)理,海安集團代理副董事長,叔叔一向是一言九鼎的,是不是?”
話落,記者席立即騷動。
那“記者”掀了帽子,露出一張近日整個城市都熟悉的臉龐,她緊緊盯著一旁已然臉色青灰的向靜蓉,輕輕勾唇,笑容一如之前般頑劣而張揚,“媽,看到親兒子要作董事長是不是太高興了?所以連女兒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啦?”
猶如一場戲劇的從天而降,來的竟是應(yīng)該在戒毒醫(yī)院“神志不清”的江一彤!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來。
向靜蓉已經(jīng)嚇得話不成句,“你 你怎么出來了?”
“我過來報告給您一個好消息啊 ”江一彤掏出身邊的文件夾,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走向臺上,“多虧慕遠哥哥陪的好,不過八個月,我便把這毒給成功戒了。您如果不信,可以看這文件夾里的東西,正如叔叔說的,從頭發(fā)絲兒到腳后跟兒,從皮膚表層到最里面的細胞血液,我一共做了九十二項檢查,每一項指標都是健康的,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安排另一個醫(yī)院再讓我檢查一遍。對了,叔叔不是還說要分什么精神層面的標準嗎?現(xiàn)在,你們要不要給我出個成人奧數(shù)題試試?”
“阿彤,江一彤,”向靜蓉神色慌張,不自覺往后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