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羞澀,秋波流轉,我簡直以為李水嘴里的女人就是木子了。
我問木子:“他這么說你覺得很帥嗎?”
木子點頭,說:“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我想了想,說:“可是,就算他帥也跟我沒關系呀!”
木子眼睛怒嗔,說:“他可我是最好的哥們?!?/p>
我轉頭把這話告訴召娣,召娣一副先知先覺的樣子,說:“他們倆肯定有事,你等著看吧!”
我就喜歡召娣這種好像什么事都看得明白的傻樣。
每每她這么預言一件事的時候我就特別地想問她關于暗戀一個人會不會有結果如果有結果又在什么時候有結果,或者,暗戀一個人應該不應該表白如果表白又應該在什么時候表白,類似這種無聊卻真真正正在困擾我的問題。
然而我終究是一次也沒問出口。
只有一次,我在召娣面前說哈悠挺逗的。
就這么三個字,召娣就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我和哈悠有事。
我當時一副很無聊的樣子看著她,說:“你是不是覺得青春期的男女之間除了有事就再也沒有別的事了?”
召娣疑惑地望著我,說:“難道不是除了沒事就是有事這兩種嗎?”
我被召娣弄糊涂了。
我自己也糊涂了。
哈悠像是長在我高中道路上的路邊的狗尾巴草,茂盛、雜亂、一路望去,無邊無際。
2001年的冬天,冷得人心里發(fā)慌。
哈悠那天穿了件很厚很厚的棉襖,整個人包裹起來像頭狗熊。
不知道哈悠如果知道我當時是這么形容他的會不會發(fā)火。我真的很期待看他發(fā)火的樣子。在我認識哈悠的日子里,他沒有發(fā)過一次火。
那天我?guī)е冁愤€有路粉粉在教室后面攔住了哈悠。
路粉粉對哈悠說:“真冷,外套借給我穿唄?!?/p>
召娣嬉皮笑臉地說:“我也冷,哈悠,你外套借給粉粉了,還有什么能借給我的?”
哈喲那神情應該不是嚇壞了,而是驚訝壞了,抖著雙唇,半天,才說:“就你們知道冷,我就不知道冷啊?”
哈悠說話的時候雙眼微笑地看著我。
我當時真想把召娣和路粉粉趕走,可是恰恰是我叫她們一起來的,我需要人做掩護。
我走上前,說:“哈悠,你看看你都成圓的了,你說要是把你推倒在這雪地里你還能爬得起來嗎?”
“當然能啊!”哈悠天真的不像是假的。
我和召娣還有路粉粉都哈哈大笑,然后我伸手一推,哈悠就真的倒在了雪地里。
我當時心里有些激動,因為我這是在調戲哈悠。
召娣和路粉粉笑得花枝亂顫的,我竟然伸出手去要拉哈悠起來。
哈悠笑瞇瞇地沒有拉住我的手,自己爬了起來。
起來后,他又笑瞇瞇地對我說:“你看,我說能爬起來吧!”